「黑豹傳奇」
( 第九回 )
之
( 消失的孤夢 )
( 純文字版本 )
「亞辛三妹」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震驚且恐懼的神情, 身體微微顫抖, 整個一炷香的時間, 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終於, 本來還饒有興趣看熱鬧的「黑雪」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都一炷香的時間了, 之前問她也不說, 到現在甚至就連動都沒有動, 之前的「天劍童佬」可從來都沒有發現過自己姐姐會這樣表情.
「姐姐?怎麼了?我們該走了吧?」「黑雪」再問. 終於, 在這最後一刻, 「亞辛三妹」這才回過神來, 心中那一片片震撼就別提了, 這才剛剛回神, 就詫異的問道: 「走? 到哪兒去?」
這時, 一個黑衣黑帽的男子悄悄地走進帳篷裡.
「你到底發現了甚麼?導致這樣的精神失常?」他一臉嚴肅的問道, 雖說這前來的三人之中以「亞辛三妹」為首, 但二人卻並不是想以死木頭一樣任憑她擺佈. 眉頭一皺, 看起樣子也是很不解她為甚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終於, 「亞辛三妹」不在隱瞞的苦笑一下, 說道:「看來, 接下來我們有忙的時候了!女主人那邊的事情好像失敗了, '他'居然出現在這孤城裡面!」在提到那個 '他' 的時候, 「亞辛三妹」神情表現得很不自然, 其中最多的是敬重, 還有這些許的恐懼在裡面.
「他是誰?」黑衣黑帽的男子撇了撇嘴, 完全聽不懂「亞辛三妹」說的是甚麼, 趕忙問道. 過了一會, 他大驚失色, 對著二人結結巴巴的說道:「難道?難道是?…」
「沒錯! 剛剛我確實發現了'他'!」「黑雪」面色凝重一點, 也不敢有著絲毫大意的開始表述著自己的觀點, 她繼續說:「我懷疑, 女主人故意把 '他' 帶到了孤城, 只不過是因為一些原因使得女主人在最後關頭消失了, '他' 是我們這治療內部動盪最好的良藥, 至於為甚麼沒有傳到我們口中, 相信也正是因為封鎖消息的關係吧?」
「對!你說得很有道理, 我們在外執行任務, 已經幾年都沒有回去了, 對於內部的消息確實不清楚, 但你能夠確定就是 '他' 嗎?」雖說以前的他對於這個 「黑雪」都深信不疑, 但此刻為了謹慎起見, 男子還是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並不是代表他已經不再信任「黑雪」了, 而是此時實在是太過重大, 必須謹慎而為之.
「三年之前, 我見過 '他' ! 他的氣息就算是一輩子我也不會忘記, 我敢保證, 現在在這孤城的那個人一定就是 '他' !」仔細的想了很久, 「黑雪」最終肯定的說道, 她也知道此時事關重大, 甚至關係著自己背後那勢力的存亡, 所以這才在感受良久之後這才確定.
「亞辛尼爾」悄悄地在帳篷外竊聽. 他在心裡忖測:「她們說的到底是誰啊?」他顯然並沒有猜到他們說的那個 '他' 到底是誰, 一頭霧水的繼續竊聽, 很顯然, 此時的「亞辛尼爾」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帳篷裡面就坐著三個人, 其中的兩女子和一男子在打啞謎, 這種事情換做是誰都會很急切又不耐煩的.
「" 小炮炮 ", 他見過女主人!」「黑雪」並沒有打算隱瞞, 不假思索的在此時就說出了這句話, 瞬間, 本來還是一頭霧水的「亞辛尼爾」眼睛瞪的跟牛一樣大,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好像是要和著世界的空氣絕緣了一樣, 眼神之中那意思恐懼和敬重比之前「亞辛三妹」還要更甚, 很顯然, 他對於「黑豹」的懼怕遠遠要超過了「亞辛三妹」.
「她說的是真的?」良久, 「亞辛尼爾」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在心裡說道, 就算是到現在, 他還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也難怪他有著這樣的表情,那傳說之中的女主人, 在這些人當中, 也就只有「黑雪」一個人見過, 而他們別說是見過了女主人, 甚至沒有機會聽過她的聲音.
在那組織之中, 他們在裡面也算是有著特殊地位的成員了, 但就算是這樣, 卻也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所謂女主人的真面目, 可想而知那女主人是多麼的神秘而強大了.
「經過確認之後, 我可以斷定那就是 " 小豹 ", 他見過女主人. 雖然女主人已經消失一年多, 但就算是勢力裡面的人都不知道女主人回到了孤城, 只不過, 只不過情況卻有些不對勁?」說到這裡, 「黑雪」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很顯然, 就算是現在, 已經確定女主人回到孤城, 她還是有著很多的疑慮.
「在孤城?我現在就去拜見女主人!」那男子是一急性子, 在「黑雪」那裡得到確認之後立即就想到了去拜見, 也不管這最終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就準備打開帳篷衝出去.
「你瘋了?」「亞辛三妹」趕忙拽住他, 其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股凝重的目光, 就差沒有直接打昏這個快要瘋狂的弟兄了.
「三姐, 你別攔著我, 難道你就不想要見見女主人嗎?來到那裡這麼久了, 我就連最為崇拜的女主人都一面也沒有見過, 相反的 " 孤殺 " 那 " 黑雪 " 丫頭 卻天天可以見到, 我不管, 我現在就要去!」男子明顯已近有點失去理智, 那裡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 面前這男子一輩子沒有什麼毛病, 就是瘋狂的崇拜著那傳說之中的女主人, 只要女主人有著甚麼事情, 這傢伙總會第一個想要去執行任務, 也就是這樣, 在那裡面, 對於這男子的瘋狂崇拜的問題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不要魯莽! 要是你就這樣橫衝直撞的去見女主人的話, 我敢相信, 你一定活不過今天, 雖說你並沒有見過女主人, 但她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為了不暴露身份不引來麻煩, 對於你這樣的行為絕對不會寬恕, 女主人要是想要殺人的話, 那你還逃得了嗎?聽我的, 這件事情一定要從長計議. 畢竟我們並不是 " 孤殺 "!」「亞辛三妹」焦急的說道, 要是真的任由他跑去相認的話, 那整件事情就大條了, 暴露身份那是避免不了的, 到時候只要女主人怪罪下來, 他們三個都難逃一死!
「你死不要緊, 反正見到女主人之後你的心願就已經了了, 可是, 要是帶上我們的話, 那就太不值當了吧?我們可都是組織裡面的人, 可以戰死沙場, 甚至質押女主人的一句話, 就可以馬上橫刀自刎, 但是, 要是就這樣死亡了的話, 我不會甘心,想姐姐也一定不會甘心.」「黑雪」語重心長的說道.
做她們這種人的, 永遠都不會怕死, 她們心中相信, 要是真的注定只是出去就遭到女主人的滅殺的話, 那就算是這樣也擋不住面前這瘋子, 但是只要語重心長的把她們也都給帶進去, 那這瘋子就會真正的思考一番了.
果真, 在聽見「黑雪」說完之後, 這傢伙也不再像是一瘋子般的想要衝出出了, 可還是一臉不甘心的說道:「難道我們就當做不認識?之後就消失在女主人的視線裡面?」
「亞辛三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她還不想那樣早就死去, 畢竟就算是她們這樣的人也會有著未完成的心願, 對著這男子說道:「當然不會, 既然在孤城發現了主人, 那就一定要帶 " 白雪 " 回去, 就算是到時候女主人因為這件事情賜死我們, 我們也絕對不會後悔, 但是很明顯, 今天不是時機,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是想要徹底的暴露身份之後才惹怒女主人啊?」
「那要到甚麼時候?」男子還是有點不甘心, 最終有些妥協的說道.
「是啊!姐姐, 您準備怎麼辦?」「黑雪」也是一臉敬重的說道, 很顯然經過了這樣重大的事件之後, 就算是一向冷靜的她也沒有了甚麼好主意,當然, 這也是因為姐姐在場的緣故, 畢竟姐姐才是她們行動的主要負責人.
「亞辛三妹」皺了皺眉頭, 思考的良久之後, 這才緩緩說道:「既然在孤城發現了主人, 那就表示 " 孤殺 " 他們的計劃完全的失敗, 現在我們執行的任務取消, 全身心的在暗中保護主人, 時機一到, 就算是綁我們也要把 " 白雪 " 綁回組織, 就算是事後被女主人賜死也在所不惜!」說到這裡的時候, 「亞辛三妹」的神情明顯暗淡, 很顯然她也有著未了的心願, 但是為了組織的大業, 就算是死也要完成這個突發的任務.
「嗯!」二人都重重的點點頭, 表示他們也沒有異議, 能夠進入到那個組織的人, 幾乎對組織可以說是死忠到底, 只要女主人發一句話, 那就算是組織裡面的全部成員都集體死亡, 他們也都會在所不辭, 當然, 這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至於現在, 由於那女主人已經消失一年, 有些組織裡面的高層也漸漸開始有了私心, 都想要把這個組織收到自己的懷中.
當然, 還是和以前一樣死忠於主人一個人的人居多, 那些人雖說實力都異常強悍, 但在他們的心中看起來也都只不過是一群跳樑小丑而已.
「女主人的實力通天徹地, 還用我們保護?」忽然, 就在此時, 剛剛那發瘋一般的男子很是疑惑的說道, 也難怪, 在他的心中, 女主人就是一無所不能的最強大存在, 要用得著他們去保護?簡直就是大笑話.
「根據我的探查得知, 現在的主人, 實力已經下降到了一個就連你我都不敢想像的地步, 要不是這樣的話, 難道你認為, 就連 " 孤殺 " 也可以讓女主人不情願的回到組織?」「亞辛三妹」再次冷冷的說出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根據仔細探查,她已經發現了這個女主人的不同之處, 和之前那一次相見的深不見底不同, 雖說氣質上合氣息上都完全一樣, 但實力卻下降的不是一點點.」
「你說甚麼?」男子再次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亞辛三妹」, 唯恐自己聽少了一個字.
「 " 白雪 " 的氣息消失了, 我們三人趕緊分頭尋找, 一定要確定她的位置!」忽然, 同一時間「亞辛三妹」還沒來得及去解釋, 大驚之後立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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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終於亮了.
「黑豹」正慢慢地在喝著剛煮好的熱粥. 他隱隱感覺到「黑雪」已不會再回來, 正在穿他的靴子.
孤城的晨風中, 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孤獨味道.
「黑豹」心想:「人生百味, 但是能夠將孤獨當作一種味道, 反復咀嚼, 回味出甘甜與芬芳, 這是人生的一大境界.」他估計, 很多人都是隨便說說,能夠真正忍受大孤獨者, 必定是成大器者, 世間少有!
不知不覺間, 他開始自言自語: 「我享受不了大孤獨, 我怕那種長久的沉寂. 我只是偶爾享受一下那種片刻的小孤獨, 於靜靜的一隅, 讓整個心沉靜下來, 細細地回味那種獨處的感覺, 世界靜了, 時間止了, 那種氛圍完全屬於我. 痴痴做夢也好, 靜靜反思也好, 或者, 乾脆就這樣坐著, 甚麽也不做, 甚麽也不想, 不受任何的干擾, 這樣, 片刻之後, 整個人會覺得非常的澄澈與輕鬆.」
在很熱鬧的場合, 很多時候他覺得他是孤獨的,他的內心世界反倒會顯得很安靜, 他看著人來人往, 觥籌交錯, 聽著人聲鼎沸, 客話連連, 他會有點迷茫, 為他身處的環境. 不清楚他在這樣一個環境中所處的位置, 他的角色, 或者他只是在扮演著別人需要他扮演的角色. 他知道, 這世間, 很多人都是扮演著社會需要他扮演的角色, 漸漸地,他自己也糊塗了, 以為自己真的就是那個角色.
在為人處世上, 他從來就不是個很自我的人, 他悲憫著大眾的悲憫, 善良而解人意. 然而在維護內心的世界上, 他卻是一個挺自我的人, 堅持著自己所認可的, 不願太受牽制於左右, 心性上還有一股子的倔勁.
所以, 像他這樣性格的人, 是能夠享受一些小孤獨的, 他需要用孤獨去維繫他內心的平靜與平衡,於無聲處尋找生命的生機與活力, 激勵自己好好地活著, 為著那些愛他和他愛的親人朋友.
感覺這幾天的陽光跟前些時候的不一樣, 有些孤獨的味道. 也許這是他的錯覺, 但是又那麼熟悉!孤獨的陣風常常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凜凜襲來, 讓他倍感寒冷.
於是, 禁不住雙手抱握胸懷…孤獨是一根綿綿的長針, 在他還沒有麻木卻還不夠堅強的時候, 慢慢的刺著; 一針一針, 讓他心痛, 讓他無所適從; 於是, 兩行清淚帶著委屈悄悄流出眼臉, 一滴一滴的散灑落, 淌在他還算年輕卻已倍感滄桑的臉龐; 或許, 這算是孤獨一種最好的無奈釋懷.
他想起「夢孤獨」, 這兩天在附近找遍了還是找不到她.
這時, 他覺得孤獨的味道更像是一味中藥, 苦苦的, 澀澀的, 是不能加糖的. 他知道, 沒有忍受過孤獨的人很少很少, 正在承受, 常常不得不品味孤獨的人卻很多很多. 許多人害怕孤獨, 那是因為他既孤獨又寂寞, 那種百無聊賴的莫名感, 空虛感讓人不寒而栗; 於是, 他們堅決的, 永不回頭的放棄自我, 拋棄孤獨, 融入熱鬧, 融入永遠無休止的熙熙攘攘之中, 直到自己被歡笑聲淹沒, 被所謂的歡樂淹沒, 因為, 忍受孤獨需要足夠的勇氣. 在經歷許多的是是非非之後, 他拋棄了虛度無聊的熱鬧, 他也開始品嚐孤獨. 他把它當作一味藥劑慢慢煎熬, 讓濃郁的苦味撫慰他至今仍隱隱做痛的心.
他幻想著孤獨成了他的朋友, 他們如影隨行, 在擁擠的人群, 在熱鬧的範籌交替中, 在漫漫的寂寞長夜, 在暮色蒼茫的黃昏…
這是個甚麼也沒有的夢世界. 只有白色的雪花慢慢地從天空落下, 但是並沒有地面來接受這些白花. 所以這些雪花只會落下, 然後消失在無盡的深淵中. 在無盡深淵的底部, 生長著一簇簇的水晶. 雪花落在上面, 很快就被吸收, 轉化, 促進著這些水晶的生長.
在這個甚麼也沒有的夢世界中, 兩個女孩正互相注視著. 雙方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不清. 但是可以看得出來, 都是非常美麗的女孩. 並且, 都擁有相同的特質: 一種似乎隨時都會消失地, 如同雪花般脆弱的存在感.
「你是誰?」頭上戴著白色頭飾的女孩有些好奇的詢問.
「你是誰?」穿著黑色的洋裝, 身影幾乎被雪花所淹沒的女孩重複著對方的話.
「這裡是哪裡?」頭上戴著白色頭飾的女孩看了看四周, 這並不是她的固有夢境內, 而是另外一個世界, 比她的“夢”更悲哀, 更空虛的世界.
「這裡是哪裡?」穿著黑色的洋裝的女孩再次重複著對方的話. 被黑色薔薇遮蓋住的右眼逐漸清晰起來, 但是另外一隻眼睛依然有些模糊不清.
「是夢嗎?」頭上戴著白色頭飾的女孩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夢嗎?」穿著黑色的洋裝的女孩繼續重複著對方的話, 嬌小的身影在黑色的雪花中逐漸清晰起來.
「奇怪, 我應該在做夢啊? 嗚咕, 好痛啊! 果然不像是夢啊!」頭上戴著白色頭飾的女孩掐了掐自己的手. 從手心傳來的疼痛感讓她差一點兒哭了出來.
「夢, 不會終結的夢嗎?」隨著對話的繼續, 黑色洋裝的女孩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彷彿正在從沉睡中醒來一樣.
「沒錯, 因為想一直等待下去, 等待那個人的回來. 我在做夢, 不會終結的夢!」頭上戴著白色頭飾的女孩點了點頭, 非常堅定的說道.
「不會終結的夢, 永遠的夢, 最美麗的夢! 你也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嗎?」黑色的洋裝的女孩最終完全顯現了出來, 這個世界, 開始以她為中心而旋轉, 無數的黑花, 圍繞著她飛舞, 從深不見底的巨大深淵中, 伸出了一簇簇巨大的黑色水晶.
「嗯, 該怎麼說呢? 雖然所有人都說他已經不在了, 但是我相信他, 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所以我開始做夢, 永遠不會終結的夢. 因為, 我很弱, 如果不在夢裡面的話, 就活不下去了!」頭上戴著白色的飾的女孩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甚麼, 她感覺到對方和自己有類似的氣息, 所以很簡單的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夢不存在, 空虛!」黑色洋裝的女孩輕輕的重複著這幾個詞. 全身開始散出柔和的光芒, 一枚黑色的戒指出現在了兩人之前的虛空中.
「我的名字是黑雪, 你願意成為我的朋友嗎?」名為黑雪的薔薇少女注視著對方, 輕輕地說道.
「可以, 雖然不知道為甚麼, 但是我喜歡你.」「白雪」微笑著說道. 她想握著對方的手, 但是讓她嚇了一跳的是, 她的手居然甚麼也沒碰到, 直接融合進了「黑雪」的身體中.
「哇, 嚇了我一跳, 你沒有實體嗎?小雪. 」「白雪」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不可思議的看著「黑雪」.
「是的, 我從誕生時就沒有身體, 必須寄宿在你的身體上, 才可以自由行動. 即使是這樣, 你也願意做我的朋友嗎?」「黑雪」閉上眼睛, 很平靜的回答道.
黑色的雪花繼續的飄落, 在兩人之間, 似乎出現了一道無形的牆壁. 這是理所當然的, 一般來說,誰會願意失去自己的身體, 讓身體給另外一個人使用. 在「黑雪」的記憶中, 從未有人願意和這樣的她交朋友. 在所有的薔薇少女中, 她也是唯一一位從來沒有和任何人交朋友的人.
「可以啊!」「白雪」爽快地回答道.
讓「黑雪」意外的是, 「白雪」沒有任何的猶豫, 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不過, 我的身體可能會讓你失望的, 因為...」「白雪」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 小到只有「黑雪」只能聽到的程度.
「沒關係, 我所需要的, 只是能讓別人真正看到的實體而已, 即使那是...」「黑雪」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一刻, 她終於明白了, 或許, 自己一直在等待著的, 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 和她一樣悲哀的存在.
「做朋友吧!」「白雪」興高采烈地說道.
「嗯!」「黑雪」道.
「白雪」輕輕握住「黑雪」的手, 雖然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但是那種悲哀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接近. 沒錯, 這個孩子, 是和她一樣的存在, 甚至連夢都沒辦法擁有的悲哀存在.
那枚黑色的戒指, 正靜靜的戴在「黑雪」的右手上, 等待著她.
「我, 願意!」伴隨著「白雪」的低語聲, 她的唇吻上了「黑雪」戴著的戒指.
一片耀眼的白光將一切都淹沒了, 飄散著黑色花朵的天空開始消失, 生長著無盡水晶的深淵也崩潰了. 擁有相同特質的兩個女孩, 在這一刻, 結下了神聖的誓約.
「奇怪, 為甚麼我會覺得想哭?」在自己的屋子裡, 「黑豹」清醒了過來. 不知道為甚麼, 從剛才開始, 他就被一股悲哀的氣息所包圍, 好像有甚麼人在呼喚他一樣.
「是錯覺吧?」「黑豹」用力地搖了搖頭, 試圖將那股奇怪的感傷氣息從腦海裡驅散. 但是這顯然沒有用, 倒是讓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一直, 一直在等待著, 等待著和你再見的日子!」「黑雪」的聲音在「黑豹」的耳邊輕輕的迴響著, 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再也睡不著的「黑豹」直接起床, 四處看了看, 想找出那個聲音的主人來. 不過, 在他起來之後,那個聲音很快就消失了. 彷彿從來也沒有存在過一樣. 可是, 過了好一會, 他再次睡著了...
而在孤城外的一角. 迷路了一整天的「白雪」正慢慢的掙開眼睛, 在她的手上, 一枚透明的黑色戒指正散著微弱的光芒.
「嗚咕, 肚子餓了啦...」「白雪」輕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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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黑豹」和「煙雨香」二人醒來後, 見自己仰躺在洞裡的一磨盤大的晶瑩透體的白玉上, 自己的頭頂有甘甜的清泉往下不停地滴落, 但水珠滴落自己身上猶如泡溫泉的感覺, 四周還有奇花異草, 有幾棵花樹枝上綴滿了通紅的櫻桃大小的果子. 洞外有山藥、金線重樓、大血藤、流蘇蝦脊蘭、玫瑰、菊花、百合花...彩蝶、蜜蜂花叢裡翩翩飛舞, 鶯啼脆燕鳴囀, 清水嘩嘩. 花叢間還有不少少男少女三五成夥結伴而行, 邊走邊唱, 清河邊有幾個婦女在清洗衣服, 還有一個牧童騎在水牛上, 拿著一竹笛, 邊走邊吹.
驚魂未定的「黑豹」環顧了四周, 見自己仍在山洞裡, 只是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就起身欲走出去. 剛走到洞口, 突然一股巨大的後吸力把自己拖甩到原位置上. 「黑豹」不知如何, 就轉頭向後看, 只見有條金黃蛇正頭高擎, 盤臥在一磨盤般大小的五彩石上, 目微啟, 吐著紅舌. 「黑豹」心裡膽怯極了, 就用雙手摸了摸身邊, 試圖尋找稱手的工具, 欲和金蛇拼命一搏. 摸了一會兒工夫, 甚麼都沒摸到, 卻感到屁股下面猶如一團火燒烤屁股. 這團火越來越旺, 向周身逐漸擴散, 周身血脈膨脹, 欲破. 他口裡又渴有餓, 神志有點沉沉, 就胡亂在身子周圍亂抓, 抓到果子就往嘴裡塞填, 還是覺得口渴. 盤臥在五彩石上的金黃蛇, 突然一伸頸. 飛走到「黑豹」面前, 停頓一刻間, 把嘴對著「黑豹」的嘴, 往他的嘴裡吐液體, 又過了一會兒, 他的臉膛又通紅到透亮, 氣喘吁籲, 大汗淋淋. 金黃蛇圍繞著白玉床疾飛. 「黑豹」整個身子已離開白玉床, 在金黃蛇身上旋轉. 「黑豹」身子下的白玉床通體成了血紅的, 白玉床裡面頭血紅的液體在湧動. 又過了越有一刻工夫, 金黃蛇托捧著「黑豹」疾飛到五彩石上.「黑豹」仰躺在五彩石上, 有半天工夫, 他的呼吸開始平穩. 他半醒半睡間, 一陣陣地感到整個火燒的身子猶如在清澈冰涼的甘泉里泡洗, 丹田裡之氣宛如大江大河翻滾咆哮, 渾身充滿了力量,整個身子沒剛才那麼難受了, 不過還是感到血脈噴漲. 金黃蛇的身子圍繞著五彩石, 把「黑豹」圍繞其裡, 仍往「黑豹」嘴裡吐液體. 金黃蛇也在粗喘, 渾身大汗, 但仍未停下來. 又過了一天一夜, 五彩石上出現五彩光, 直冒熱氣, 「黑豹」安睡在上面. 蛇就盤臥在白玉床上, 看上去很安詳.
再說「煙雨香」睡了兩天兩夜, 醒了之後, 見「黑豹」還在睡覺, 就走上前去, 欲叫醒他, 不曾想金黃蛇一抬頭, 伸頸捲起「煙雨香」放到了一邊.「煙雨香」見之, 又嚇昏死了過去.
已是夜深了, 涼風颯爽, 夜蟲鳴叫. 突然蕭聲長長,劃過夜空, 飄入洞裡. 這蕭聲猶如天籟之音, 從沒聞聽過的, 古樸古香, 宛如流水行雲, 婉轉纏綿, 深深淺淺的律韻, 撞擊著有生命的生靈的靈魂. 聲聲入心, 令人愁腸百結. 這個天籟之音不是林黛玉式的因飛紅灑地引起的傷感, 也不是對奼紫嫣紅景色的渲染和描述, 而是面對落紅或艷紅引起的人生感悟, 是對人生美感的體驗, 是對生命存在平靜的感恩, 是在自然景色面前的陶醉, 是對時間流逝的哲學思考, 更是對天地萬物的呼喚,足以引來萬物朝奉.
這個天籟之音在洞裡悠揚飄蕩, 金黃蛇聽之伸頸舞腰擺尾一會兒. 天籟之音越來越近. 隨著天籟之音漸進飄然進洞裡一個艷美絕俗的白衣少女.但見她生得極美, 以詩為證:「雪膚花貌身材妙,髻挽烏雲眉眼長. 回眸一笑百媚生, 臉襯朝霞勝飛燕. 玉蔥尖尖捏玉蕭, 裙下蓮步翩翩. 雅淡梳妝偏有韻, 不施脂粉自婀娜. 便數盡天下名姝, 總輸她十分春色!」她跨下的一大瓷碗口大小金黃蛇疾飛進洞裡. 洞裡的金黃蛇迎上前, 與她跨下的金黃蛇親熱起來. 她走近金黃蛇, 拍拍兩條金黃蛇, 喊道:「歡歡, 玉兒! 到旁邊親熱去. 別耽誤我辦事!」只見這兩條金黃蛇聽了後, 乖巧地游移到旁邊親熱起來.
她蓮步款款來到「黑豹」面前, 玉指輕撬開他的嘴, 從懷裡取出一精緻的小瓶, 倒出四粒人丹大小的紅藥丸, 放進他的嘴裡, 又取了甘泉, 把藥送進「黑豹」肚裡. 又去給「煙雨香」餵了一粒, 也用甘泉送進她肚裡. 「煙雨香」過了一會兒, 又甦醒了, 見一個比自己艷美得多的白衣少女正盤坐在「黑豹」後面, 玉蔥般的雙手給「黑豹」推背. 不知情的「煙雨香」心裡酸溜溜的, 猶如一壇醋倒進自己的腸胃裡, 酸得控制不了自己, 衝上去就給白衣少女一掌. 白衣少女笑盈盈地, 左手騰出揚起來, 長袖似劍射出, 但到了「煙雨香」面前, 繞個彎把「煙雨香」捲在袖子裡. 當袖子撤回來時, 「煙雨香」已經釘在地上不能走動了. 「煙雨香」氣得柳眉橫起來, 氣鼓鼓的說:「喂!你是誰啊!這麼不知廉恥, 給一個男人推背!」白衣少女仍是笑盈盈的, 但有銀鈴般的聲音在洞裡迴盪:「小丫頭! 不要如此小心眼啊! 他的身體裡因為短暫積聚了兩百年方能練就的巨大內力, 無法釋放, 再不幫助運行, 就要斃命啊! 現在我在幫他把內力運行, 打通關穴.」
「煙雨香」甚是詫異, 心裡想:「沒見白衣少女啟嘴說話啊, 自己也沒說話, " 豹豹 " 還不醒人事,會是誰呢?」就膽怯地嚷:「誰...誰在說話!有本事站出來, 姑奶奶給你幾耳光, 讓你知道姑奶奶拳腳的厲害, 絕不是吃素的!」
白衣少女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輕啟紅唇, 露出一排碎玉, 輕柔地說:「小丫頭, 你好可愛啊!你太好玩兒了!是我在說話啊!」
「煙雨香」藐藐嘴, 哼了一聲,說:「我才不信呢!你不要安慰我了. 為了 " 豹豹 ", 死我都不怕的!」接著說:「我就沒見你張嘴說話嗎! 不要糊弄我了!」
白衣少女接著說:「我是用腹腔說話啊!」
「煙雨香」接著說:「我更不信了!我怎麼不會啊?」
白衣少女說:「你的內力太淺了. 我已有八百多年的內力了! 」接著說:「算計起來, 我已是活了八百多歲了!」
「煙雨香」聽了她的話, 更是不敢相信了, 彷彿在夢裡. 因為眼前的她, 看上去年齡最多不超過二十四歲的. 怎麼就敢說自己活了八百多歲啊! 敢不會是個神經病吧!要不怎麼竟說個瘋話啊!
「煙雨香」瞇著眼睛眼笑說:「喂!大姐姐也!你也太糊弄人了, 把我作不懂事的傻子糊弄.哼!你看上去年歲頂多二十多歲左右, 莫要胳肢窩裡夾耗子, 冒充打獵人呢! 總之我不信你的話兒, 真真的懵不了我的, 我也是大家閨秀, 也見了些世故的, 只不過家裡發生變故, 才來到西山當跑腿的.」
白衣女子見她生氣了, 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就笑了笑. 繼續為「黑豹」疏通經脈, 約莫過了半天的工夫, 「黑豹」甦醒了, 見有個不識的絕美女子正在為自己治病, 心裡頗感好奇, 就心存感激地問:「大姐姐, 這是甚麼地方?好陌生的地方...」當看見兩條正在親熱玩耍的金黃蛇, 再仔細端詳眼前的美人, 似乎曾相識, 好似在那裡相見過是的, 心裡好納悶. 不過, 人間的漂亮女人太多了, 所以似曾相識正常的很!
白衣女子淺淺一笑, 櫻桃小口兩邊多了兩個天然的深深酒窩, 一對迷人的水汪汪的會說話的大眼也能勾魂了, 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輕柔地說:「這裡和孤城藏寶洞是通的.」接著說:「我倆也是有緣份的人, 今日救你一命, 也算是見面禮吧了. 如果今後有緣分的話, 還會相見的了!」起身款款離去, 突然轉脖笑著說:「啊! 對了!你呀, 要好好對待這個小丫頭呢!人家的心裡可裝的都是你的好!莫辜負了她一片情意呀!我們西北窮得很, 沒有甚麼好送的, 就把這把刀送給你 作個紀念吧!也因為我很早就不再使刀了, 所以這把刀送給你 . 你要把 " 天影神刀 " 看好, 刀好, 我的歡歡和玉兒才會好, 我也會好的, 否則都不好. 刀的龍吟之聲, 歡歡和玉兒的心感受得到的!」說完, 左右玉手抓起「黑豹」和「煙雨香」的絲絛, 一提氣, 輕哼了一聲, 半個小時的工夫, 來到了西山頂. 她把二人放下地. 袖子一拂, 把「煙雨香」的穴位解開了, 領著兩條蛇飄然而去.
「黑豹」聽了她的話, 痴痴地看她遠去了, 只有白衣女子那醉人的聲音留在了「黑豹」心裡.
「黑豹」心裡咯噔了一下, 突然心裡一亮, 就是她!衛九鼎的作品《洛神圖》裡的高髻麗服, 手執紈扇, 翩然而來, 身體微轉, 回眸有情的洛神姐姐嗎!哎呀!太像了!像極了, 猶如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心裡亮堂的他起身就喊:「洛神姐姐, 洛神姐姐!等等我!我有話說!」
「傻豹!人家早走了!你的該殺姐姐早走了. 叫得好親熱啊! 就似叫情姐姐一樣的啊! 沒良心的,冷落了我!」「煙雨香」氣呼呼地說:「哼!我走了!」右手甩了「黑豹」一個耳光, 哭著疾跑離去. 「黑豹」邊喊邊追.
三頓飯的工夫, 「煙雨香」已跑到前面的廟寺裡了. 「黑豹」也追到寺廟大門前, 見「煙雨香」跑進去了大紅門即可緊閉了. 「黑豹」在寺門前逗留了約有十分鐘, 正瞅大紅門上方“靈泉寺”三個斗大金字. 因惶惶張張的「黑豹」只顧想「煙雨香」呢, 欲轉身上前敲門, 不小心和出外的白眉和尚撞個滿懷, 把個「黑豹」撞個趔趄, 歪倒在地.
和尚單掌立胸前, 祥和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小施主為何不看路前衝, 若是前面是懸崖該如何是好? 」就上前把「黑豹」攙扶起來.
說得「黑豹」鬧了個大紅臉, 真想找個地縫跳進去, 躲躲羞愧. 「黑豹」仔細端詳他慈眉善目, 身披講法的金衣, 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 心想:「定是個好人了!」便趕忙上前鞠恭施禮:「對不起, 太莽撞了, 撞壞了你嗎?」
和尚仰首哈哈大笑說:「小施主, 看來你的心挺善良的, 如此小小年紀, 就如此懂事了, 很不錯!」邊說邊給「黑豹」拍打塵土, 突然他的眼光盯上了 " 天影神刀 ", 眼光銳利起來. 收起了笑容, 說:「小施主, 敢問你這把把刀的來歷.」頓了一下, 說:「我的眼拙, 能否讓我欣賞這把刀?」
「黑豹」想起了洛神姐姐的話, 面露難色遲疑起來, 低頭不語. 老方丈見之, 神情很安詳, 哈哈大笑, 說:「小施主, 若有難處, 決不強求!」
「黑豹」已有七天沒進餐, 剛才又一陣狂跑, 肚子咕嚕嚕地叫了, 他知道肚裡的飢餓蟲挨餓了, 開始鬧騰了. 臉一紅, 嘴裡就支支唔唔起來.
方丈已會意, 但不動聲色地說:「小施主, 如果不介意的話, 到我禪房吃杯茶, 進個餐, 以解多日奔簸勞累之苦. 我也有一事求教, 可否?」
此時的「黑豹」正時王八上樹, 巴不得呢!剛才還為肚子挨餓焦急上火呢. 這不, 有好人送飯上門了, 還不謝天謝地啊! 「黑豹」一掃愁容, 急忙應承:「謝謝方丈的好意. 今日要給方丈添麻煩了, 來日定要報答款待之恩.」
方丈很開心地說:「我前面引路, 小施主緊隨吧.」
「黑豹」應承著說:「定是遵命吧了!」說完, 二人一前一後往方丈禪房裡走去.
「黑豹」邊走邊想:「方丈的舉動竟讓我起疑...方丈此意是善是惡, 難道也盯上神刀了不成?」
話說二人來到方丈禪房裡, 坐定. 方丈出了禪房,叫來小和尚, 命他上了一壺茶水. 二人邊喫茶邊聊. 又過了一會兒, 小和尚用木盤托著兩碗小米粥, 兩個饅頭, 兩碟小菜, 一雙竹筷子, 皆擺在桌上了. 「黑豹」見到飯菜, 就猶如朱元璋落難時,聞到剩飯剩菜作就的有餿臭味的 '珍珠翡翠玉珠湯' 一樣, 連連稱讚好吃好吃.
老方丈看了「黑豹」狼吞虎嚥的表情, 笑著說:「可憐你了, 孩子, 餓壞了吧. 慢點吃, 不夠還有的, 添上就是了, 莫急!」
「黑豹」邊吃邊點頭. 不一會兒, 把飯菜一掃而光. 他開心地說:「從沒吃過如此爽口的飯菜. 此時的我, 也才體會到朱元璋當年落難時把剩飯剩菜作就的乞丐飯, 連稱是人間最好吃的飯菜, 還有個好聽的名字, 珍珠翡翠玉珠湯; 就時到稱帝後仍然不忘乞丐飯. 歸到根上兒真真是餓壞了!」
方丈接著說:「是啊!」隨口吟詩一首:
「春時耕種夏時耘,歷歷顆顆費力勤.
舂去細糠如剖玉,炊成香飯似堆銀.
三餐飽食無餘事,一口飢時可療貧.
堪嘆溝中狼藉賤,可憐天下有窮人.」
「黑豹」沒聽明白, 就問:「此詩講的甚麼意思啊, 能講一下嗎?」
老方丈起身說道:「唐朝甘露年間, 有個王崖丞相, 官居一品, 權壓百僚, 僮僕千數, 日食千銀, 說不盡富貴奢侈. 其府裡的廚房與一僧寺相鄰. 每日廚房中滌鍋淨碗之水, 傾向溝中, 其水從僧寺中流出. 一日, 寺中老僧出行, 偶見溝中流水中有白物, 大如雪片, 小如玉屑. 近前觀看, 乃是上等白米飯, 王丞相廚下鍋裡洗刷下來的. 老僧合掌, 念聲 "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隨口吟出我剛才所吟的詩. 老僧吟詩已罷, 隨喚火工道人, 將笊籬起溝內殘飯, 向清水河中滌去污泥, 攤於篩內,日色曬乾, 用磁缸收貯. 且看幾時滿得一缸?不夠三個月, 其缸滿. 兩年內, 共積得六大缸有餘. 那王崖丞相, 只道有富貴, 萬代奢華. 誰知樂極生悲, 一朝觸犯了朝廷, 闔門待勘, 難知生死. 其時賓客散盡, 僮僕逃亡, 倉禀盡為仇家所奪. 王丞相至親眾多, 米盡糧絕, 擔飢忍餓啼哭之聲, 聞於鄰寺. 老僧人聽得, 心懷不忍. 只是一牆之隔, 除非穴牆可以相通. 老僧人將缸內所積飯乾, 泡軟, 蒸而饋之. 王崖丞相吃吧, 甚以為美. 遣老婆子問老僧, 他出家之人, 何以有此糧食?老僧道:" 此非貧僧家常之飯, 乃府上滌釜洗碗之餘, 流出溝中.貧僧可惜有用之物, 棄之無用, 將清水洗盡, 日色曬乾, 留為荒年貧丐之食. 今日誰知仍濟了尊府之急. 正是一飲一啄, 莫非前定. " 王崖丞相聽罷, 嘆道:" 我時常暴殄天物, 安得不敗?今日之禍,必然不免. " 其夜服毒而死. 按說當初富貴時節,怎知道有今日! 但為人應該知道為人處世之艱辛.特別像小施主年紀之人, 更應該珍惜身邊的人和物, 不要做暴殄天物之惡人, 否則將來有一天也會走上不歸路, 像王崖丞相一般後悔無路. 為人處世啊也是如此, 不要作絕, 給自己留點兒餘地!」
正在二人傾心暢談時, 有人敲門. 老和尚停頓了下來問:「有事嗎?」
禪房外的人柔聲說道:「方丈! " 一線天 " 的 " 煙雨香 " 拜見.」
老僧笑說道:「小施主, 你的小怨家來了!」
弄得「黑豹」一個大紅臉, 急忙辯解:「不, 不,只是我的小伙伴罷了.」
老僧接著說:「阿彌陀佛!那麼 "白石洞裡架紅橋, 裡頭坐個紅衣郎 " 這句話怎麼...說呢?我看你剛好應了這句話裡的人物啊!」
「黑豹」啞口無言.
老僧笑道:「隨緣吧!」
「黑豹」使勁地點點頭, 抬頭說道:「方丈! 這件事在她面前莫提, 畢竟我年紀尚輕, 大仇在身未報...」
方丈點了點頭, 就去把禪房門打開, 放「煙雨香」進入禪房裡.
「煙雨香」進來對方丈先施一禮, 見「黑豹」在裡面站立, 也不理睬, 欲轉身出去.
「黑豹」喊道:「" 香香 ", 找你找得我好焦心, 怕你出事! 留下來聽一聽老方丈的良言罷.」
「煙雨香」仍不理睬, 就坐下了.
老方丈接著說:「小施主啊! " 煙雨香 " 的命苦啊!寄託在 " 一線天 " 的 " 天外皇宮 "了!」
「黑豹」突然想到自己生死未知的母親、「白雪」, 以及慘死在 「日帝」手下的「亞辛尼亞」, 不禁“哇”地失聲痛哭起來.
不知內情的方丈以為他全為了「煙雨香」而哭,笑道:「沒想到小施主小小年紀就如此多情啊!難得啊!」「黑豹」顧不得理睬他.
方丈把茶水遞給「黑豹」, 他說道:「小施主, " 煙雨香 " 把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給我講了, 我認為你和這把 " 天影神刀 " 的主人有深緣, 所以我也該把我所知的, 與這把 " 天影神刀 " 有關的故事不妨告訴你, 也不屈你來這一趟, 也更圓了幾代守墓人的夢.」
方丈飲了口茶水, 走到床前, 揭開席子, 取出一個黃錦絲的包裹. 一層一剝開, 共有四層. 第四層打開, 發現是一卷竹簡. 講的是 " 天影神刀 " 的事. 「黑豹」曉得了方丈和余家有很深的淵源. 就主動把身上的神刀取下交於方丈. 方丈接著神刀, 渾身顫抖, 噙淚說道:「第一次看到先祖的寶物...」接著就把知道的所有秘密, 竹筒倒豆子一般, 都講了出來. 誰曾想到:" 隔牆有耳! " 被貪心的小和尚聽了個乾乾淨淨. 他日引出了一場惡仗, 靈泉寺也會被燒毀了.
方丈在禪房裡講故事, 他說道: 「我師父乃三國時期 (即龍王大帝國, 太陽帝國以及 無情天帝國) 余天威最寵愛的太監郭追. 我自小亡父, 家境貧窮. 十歲時, 母親急著再嫁人, 又怕因我繼父嫌棄她, 就把我寄養給鄰居家. 鄰居家境也不寬裕, 未徵求我母親意見, 就把我賣給龍王余天威的宮裡,自小閹割了, 當了小太監. 師父郭追人挺和善, 當時有四十五歲了, 見我虎頭虎腦, 大眼睛透著機靈, 覺得我還挺乖的, 就收留我私下當義子, 明裡是他徒弟, 自此我和他形影不離, 吃喝啦撒在一處. 待我如同他親兒子一般. 由於余天威最寵他, 他覺得要報答余天威, 就請煉丹師煉不老長生仙丹, 想讓余天威長生不老, 自己也能不失寵. 但十年過去, 黃金浪費了過萬兩, 仍沒煉出仙丹; 又二十年過了, 也沒煉出仙丹, 直到余天威奄奄一息, 也沒煉出仙丹. 可是, 有一天, 就是接替余天威帝位的余天龍, 得了一把龍頭金柄的, 刀身刻有十二條龍的神刀, 急忙要見我師父. 當時我師父正在煉丹洞...」
「煙雨香」聽得入了迷, 說道:「" 豹豹 ", 你的洛神姐姐給我說, 她有八百多歲了, 我還不信呢!以為她在糊弄我呢.」
方丈打斷「煙雨香」的話說:「那個女孩子可能就是余天龍的王妃. 當時吃仙丹的人有四個人:我一個, 王妃一個, 還有兩個追殺王妃的余琳的親隨...」
「煙雨香」又問:「煉丹洞又在哪裡呢?」
方丈接著說:「就在西山孤城深處, 余天龍的墓塚下面.」
「黑豹」問:「後來呢? 」
方丈接著往下講:「余天龍抱著神刀來到煉丹洞, 見了我師父, 說得了一把漢代齊大聖鍛造的神刀, 欲獻給他父王. 師父接了神刀, 甚是開心.不曾想這把神刀給他帶來了飛來横禍, 也引出一個活了千年奇女來...」
方丈繼續說: 「且說我師父見了神刀也甚喜, 接過神刀, 抽出刀, 一聲龍吟, 金光刺眼, 滿屋金光.煉丹師見到神刀, 大喜. 他指著神刀說:" 王子,你可知漢代齊大聖鍛造的刀有何神奇!" 余天龍搖搖頭表示不知. 煉丹師說:“此刀神奇的很! 當年齊大聖鍛造此刀的晚上, 剛好風雷交加, 電閃雷鳴. 又有煉丹師襄助. 他的女兒齊孤夢也在身邊. 她養了兩條碗口粗的雌雄金黃蛇. 兩條金黃蛇還產下了十二條小金黃蛇. 這十二條金黃蛇在雷鳴交加中, 神奇地長大, 五頓飯的工夫, 竟和它爹娘一樣大小. 他女兒和他爹以及煉丹師見了吃驚的很, 因禍福未知, 但都清楚今晚再鍛造不出神刀, 皇上就要把他們拉出去斬首了呢?女兒看看年邁的爹爹, 於心不忍爹爹去死. 這時的齊大聖也急了, 眼看天明了, 神刀還沒鍛造成功. 天明這裡所有的人都會完蛋的. 他狠了狠心, 心想:" 只有犧牲自己了, 以效仿莫邪為吳王闔閭鑄劍了(原來干將告訴莫邪, 以前先師歐冶子鑄劍時, 曾以女子配爐神, 即得. 莫邪聞言即投身爐中, 鐵汁出, 鑄成二劍. 雄劍叫 '干將 ', 雌劍叫 '莫邪 '.”). 想到這裡, 就喊著齊孤夢投身爐中. 只見鑄劍爐裡滿是金光, 神刀在形成. 他的女兒急了, 也要衝進爐子裡. 兩條金黃蛇騰空而起, 金黃蛇捲著齊孤夢阻止她衝進爐裡. 女兒見父親入爐, 哭起來. 沒想到的是風更大了, 雨更猛了,雷電劈樹, 劈房. 據說那晚皇上也一命嗚呼了. 奇蹟出現了, 那十二條一夜見長大的金黃蛇在金光滿屋時, 化成金龍了, 圍繞爐子轉了三圈, 騰空而起, 吐出五彩火龍, 火爐裡衝出一柄龍頭柄神刀.神刀發出龍吟聲一陣陣. 十二條化金黃龍吟著飛到了神刀上. 神刀兩邊各六條, 口吐五彩龍火.」
方丈繼續說: 「齊孤夢得刀後, 煉丹師給了她五粒長生不老的仙丹, 還告訴她:"一粒長生不老仙丹僅能讓你延長生命八百年, 你也這麼美麗. 一次僅能吃一粒, 不吃無效, 吃多了反而易老的. 過八百年的最後一晚, 身體要經歷一次重生的痛苦. 你和這把神刀, 及蛇是一整體. 三者裡, 有一者有事, 其中兩者就能感知, 會互相援救的. 若是一者毀了, 另外兩者也只能化為灰燼的. 切記, 切記!”說完就去了. 她自己吃了一粒, 留下四粒就一直放在身上了. 齊孤夢在這八百年裡, 經歷了很多磨難, 再不提, 且說她四百年後, 來到了三國時期的余天龍執政的後期的事兒吧...」
「黑豹」顯得老不情願, 想了解更多關於齊孤夢的事, 但看了「煙雨香」, 欲言又止.
老方丈喝了茶, 咳嗽了一會兒說:「煉丹師潘恩說完了後, 師父和余天龍兩人眼裡放異彩. 他們二人喜上眉梢, 同聲說救星來了. 師父問余天龍神刀究竟是哪裡來的. 余天龍說是余琳的親隨勞勝和趙西獻給他的. 師父更歡喜了, 就急忙和余天威講了. 奄奄一息的余天威一聽, 大喜, 看著余天龍說:'汝至孝, 孤已知汝心. 看來只有你才能續繼大統! ' 余天威接著說:'速傳余琳帶二人上殿! ' 不一會兒, 余琳帶勞勝和趙西上了後山的避暑宮, 來見余天威. 余天龍問:' 此刀哪裡得的?' 盧勝說:' 我二人在江上的船上, 見一美貌女身邊的包袱裡露出龍頭刀柄, 好奇, 就打開包袱, 見了這把刀, 認為是神刀, 就偷偷地攜帶回宮裡了.因我們深知我王喜歡王子, 就想通過王子獻給陛下. ' 余天龍說;' 你們速去帶人尋找神刀的主人, 不惜代價地找. 找到的話封上將萬戶侯!' 勞勝和趙西聽了喜得磕頭謝恩出去了. 余天威沒把刀留下, 仍要余天龍保管. 余天龍謝了恩.」
老方丈繼續說: 「過了一年後的秋天, 余天威駕崩, 余天龍即位. 這一天, 余琳來進見師父, 說神刀的主人找到了. 仍是宮裡總管的師父, 為沒能煉出長生不老仙丹, 愧疚得很, 此時的他就在煉丹洞. 見了余琳. 余琳送給了他一粒豆子大小的紅藥丸, 說是長生不老仙丹, 師父不信. 余琳說自己偷煉仙丹已有二十五年, 就僅煉了五粒. 這五粒仙丹煉成的日子, 滿屋五彩光. 師父不信, 但為不抹余琳的面子, 還是接受了. 回來後,就放在了櫃子上了, 我才十歲, 見了仙丹, 以為糖豆, 就都吃了, 沒想到奇怪的事發生了, 一夜間, 我在床上渾身痛疼難忍, 師父急得團團轉. 我的骨骼咯咯在異響, 個子突突地長, 白鬍子長出來了, 頭髮也白了, 滿臉皺紋. 我在別人眼裡成了妖怪. 煉丹師聽了我師父的描述我吃仙丹的情況後, 說道:“你兒子吃了人生不老仙丹, 吃多了, 才會如此.他能活八百年, 但就這樣的摸樣了. 師父聽了後,心放肚裡了. 但他喜憂交加! 喜的是兒子能長生那麼多年, 憂的是兒子一夜見老成這樣, 會被當成妖怪的, 弄不好小命也不保的. 於是決定讓我出宮. 我出了宮能去哪兒啊, 沒地方, 最後決定把我放到皇家的寺院裡, 就是這個靈泉寺裡了. 我來到這個寺院裡後, 由於師父的原因, 我特受關照. 余琳向我師父提出殺余天龍的要求, 師父不同意.」
老方丈繼續說: 「又過了一年. 這一天晚上, 余天龍正在批閱文件, 余琳突然闖進他的宮裡, 欲殺余天龍. 余天龍身邊只有師父一個人. 余琳揮劍就刺...余天龍驚慌失措. 師父看見牆上掛的天影神刀, 就搶步上前, 取刀下來. 抽出刀, 只聽龍吟一聲, 師父揮刀朝自己左肩看去, 一下子血湧如柱. 接著照著石柱砍去, 神刀砍上去, 三人合抱不住的石柱, 已經入石柱有五十公分了. 只因師父功力不高, 龍未引出. 但齊孤夢和金黃蛇心裡激情抖增, 知道天影神刀又飲血了. 齊孤夢乘著金黃蛇向龍王宮裡飛來, 約有三分鐘工夫, 就來到了余天龍面前. 見余琳正揮劍刺殺余天龍. 頗有愛心的齊孤夢又看到郭追右手的天影神刀, 他的肩膀淌著血, 左臂膀就躺在地, 知道是他的肩膀了. 她看見了天影神刀, 於是大怒. 怒的是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命根子. 用了八層內力, 一揮袖子, 袖子彈射出, 一眨眼的工夫, 裹著神刀, 硬生生地向郭追胸口飛砸過去. 齊孤夢忽然有了怕誤殺好人的念頭, 就強收了七層內力, 只含一層內力的袖子彈在郭追胸口上. 粗懂武功的郭追如何禁得住齊孤夢的一層功力, 一下子飛出五米遙. 口噴鮮血死去了. 她心裡一驚, 後悔起來, 自己不該下重手, 枉殺了好人怎麼辦? 再見到余琳追殺余天龍,怕殺錯好人, 遲疑起來, 還沒弄清楚誰是好人呢,所以在旁細觀.」
「煙雨香」吃驚地問:「余琳是臣, 余天龍是君.余琳是謀反弒君啊!要滅九族的啊!竟敢拿木棒捅老虎屁股, 不想活了嗎?」
「黑豹」接著說:「《三國傳奇》書中說是鐵火花將軍率人闖進宮裡殺死他的.」
方丈接著說:「也對, 也不對.」
「黑豹」吃驚得很, 問:「為甚麼這麼說呢?老方丈.」
老方丈說:「余琳自余天威駕崩後, 就和尚打陽傘, 無法無天了. 他想讓余天龍當傀儡, 駕駑朝廷,好來日稱帝. 但余天龍智商很高的, 看出了余琳的野心, 但軍權都掌握在余琳手裡, 也無計可謀.所以余琳怕余天龍羽翼豐滿, 掌控不了余天龍, 就藉故闖進宮裡刺殺余天龍.」
「黑豹」吃驚地說:「余琳不怕陰溝翻船嗎?」
方丈說:「所以說他太狂妄自大了, 不知自己幾斤幾兩啊, 結果可慘了!」接著說:「齊孤夢見穿龍袍的余天龍已氣喘吁吁, 而穿盔甲的余琳卻越追越有勁兒. 她心想:'先分開他們, 問清楚原因再拿注意, ' 就雙手一揮, 衣袖彈飛而出. 兩個長袖子分射向余天龍和余琳, 瞬間就點了余天龍和余琳的穴位, 讓他們釘在原地, 但話可以說. 齊孤夢怒問:' 誰把我的刀偷來, 快說! ' 余琳心裡會意, 明白了怎麼回事, 就說:' 這個昏君派人偷你的刀, 就是你剛才殺死的太監偷取的! ' 齊孤夢又把滿是怒火的眼光掃射給余天龍. 余天龍噙著眼淚, 憤怒地說:' 余琳! 你這個人人可誅的, 弒君纂位的蛆蟲! 先帝在位, 你對我百依百順; 一旦駕崩, 你就荷葉包蟹, 露出害人的爪子了!' 余琳說:' 你這個狗皇帝! 本來先帝要把位置傳給我的, 你把姑娘的神刀偷來, 獻給先皇. 先皇認為你心裡有他, 很孝順, 才把位置傳給你的. 我說的不對嗎?狗皇帝你還狡辯嗎, 我說的不對嗎?' 余天龍也無話可說, 因為余琳說的也對啊. 齊孤夢見余天龍低頭不語, 以為余天龍是盜偷的主謀, 她的明眸裡, 沒了柔情, 沒了溫和, 只有殺氣! 她的臉色沒了笑容, 只不過, 很有歉意, 但礙於臉面也就沒說道歉, 鞠了一躬, 欲走...余天龍張口喊道:' 姑娘慢走, 且留步! ’齊孤夢回頭說:‘有事就說. ' 余天龍說道:' 姑娘今日救了我, 還沒感謝呢! ’齊孤夢笑笑說:‘不必了! ' 說著就走.」
「黑豹」心想: 「齊孤夢是否留在宮裡?」
方丈繼續說: 「余天龍快步上前, 伸出雙手拽著齊孤夢的衣袖, 激動地說:「求姑娘了, 留一日,如何!我絕對沒惡意呢!只一日好嗎!齊孤夢看了他一眼, 見他眼裡透著真誠, 心就軟了, 點了點頭, 同意了. 天一亮, 余天龍親自手端著一盆優曇波羅花. 只見該花生長在一株植物乾枯的枝條上, 花形如鐘, 淡白色, 花莖細如金絲, 長度約有一厘米, 還沒有一根頭髮絲粗, 花莖頂端是乳白色的花蕊, 共有四十朵呢. 余天龍讓簇擁著自己的太監叫門, 太監一路小跑到朝歌宮, 喊門. 過了一會兒, 兩個芳齡的宮女啟門, 見皇上跟兒前的總管貝小了來了, 曉得有大事, 急忙開門, 問有甚麼事. 貝小丁說:“ 快!快!皇上來了. 親自給齊姑娘送奇異之花來. 傳說“優曇婆羅花”是三千年才開一回, 一般在夜裡盛開, 芳香極美, 翌晨即萎, 如同曇花一現, 有瑞祥、福祉之氣. 這花是來自天山的一個進貢者送來的. 皇上看了心大悅,連讚瑤池開的花, 一開心就送來了. 這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開心的. 誰也沒想到皇上把心愛的花送給齊姑娘. ”宮女聽了後, 不敢多逗留, 匆忙禀報給齊孤夢, 齊孤夢聽了, 心裡驚喜得很, 這花可遇難求, 世人很少見優曇波羅花真正地開. 只有月圓皎潔之時, 才綻放的. 吃了它可以強身健體,養血美容, 增強功力. 她就歡心出來接受了. 齊孤夢一開心, 就又同意了余天龍央求, 又多住了幾天. 幾天來, 齊孤夢見余天龍這個皇上真心喜歡自己, 也不免冰心融化了, 愛情之花開始紮根發芽了. 一年之後, 二人行了大禮, 余天龍封她為“ 香妃 ”. 齊孤夢萬萬沒想到得是, 美女帥哥兩人恩愛的一日不見想得慌, 兩日不見想得心肝痛啊!不幸得事還是發生了! 余琳的兩個親信勞勝和趙西把余天龍騙殺了, 又要殺齊孤夢, 齊孤夢慌忙跑出了龍宮. 據傳說有齊孤夢就在西山附近的一個女兒谷裡的山洞裡. 余琳的兩個親信勞勝和趙西至今還在追殺她. 不過打著為余琳報仇的旗號,而為奪取神刀吧了!」
「煙雨香」聽得兩眼淚汪汪.
「黑豹」聽了, 心裡說:「洛神姐姐那麼單薄, 要是再被惡人欺負了多不幸啊! 唉! 要是我能保護她多好啊!」「黑豹」就問:「方丈! 那個女兒谷是怎麼回事的? 」
方丈停頓了一下, 說:「我活這麼大歲數了, 也沒去過女兒谷. 據傳說美崙美奐的仙境一般的女兒谷是三國時期跟隨龍王余天龍的宮女所在地.女兒谷裡不允許男人進去, 只收留女兒身. 她們一般在春天的月圓之夜, 到百里之外劫掠十來個美男子, 帶回女兒谷裡, 和適齡女人雲雨一番, 一星期後, 給他們吃 " 遺忘藥 ", 讓他們忘掉在女兒谷的一切. 如果和男人同床的女子生的是男孩, 就會送出女兒谷. 有人說要想進女兒谷, 只有西天出現 '" 紫霞滿天飄, 彩虹夢天橋 ", 而江上出現海市蜃樓時在西山頂的望江樓上往山下跳, 就能進女兒谷. 但這樣的奇景觀千年難遇啊!」
俗語說得好:「說者無心, 聽者留心了!」「黑豹」把這些話都烙印在腦子裡了.
正在他們三人聊得正賣力時, 大雄寶殿著火了, 只見火勢通天, 外面的和尚在匆忙救火, 接著方丈禪房也著火了, 火勢更旺. 「黑豹」和「煙雨香」着急了, 就要偕同方丈出禪房.
但方丈雙手合十, 說:「年青人, 不管我了, 保你們的命要緊!我要和千年靈泉寺一起, 永不分離啊! 記著, 莫要枉殺生! 我去了! 」大喊一聲, 用上內力, 一掌推出, 強大氣流把牆壁打出一個容兩人進出的洞. 「黑豹」和「煙雨香」見了, 都跪地磕了三個頭, 收拾好各自的東西含淚衝出禪房去.
「黑豹」和「煙雨香」剛到禪寺外, 就被幾個人撩到在地. 然後繩捆索綁地拽拉下山,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 來到了西山腳下. 「煙雨香」一看, 有個人好面熟, 再仔細一看, 她的肺都氣炸了, 原來抓他們的人和靈泉寺裡的小和尚慧能一夥打劫的. 原來慧能本身就是個地痞無賴, 因為去年賭博把家財和老婆賭輸給了別人, 就去偷人家寡婦家的財物, 沒想到的是這傢伙偷了人家寡婦家的財物就走得了, 他卻沒有走, 就在欲捲起金銀細軟離開寡婦家時, 聽見茅廁裡“咻咻”流水聲, 他明白了是女人小便時的聲音, 又想到年輕漂亮的寡婦雪白的肥臀, 心裡淫蕩之心頓起, 像貓爪抓似的癢, 就躡手躡腳地輕抬腳, 慢落地, 移步到茅廁門口, 因夜裡黑, 寡婦手裡有燃火的蠟燭, 蹲著. 慧能一看到她那隱私處, 一下子把持不住自己了, 脫了外套, 上前就把外套罩住了寡婦的頭,扛起就向寡婦臥室裡跑去, 到了房間裡, 把已經捂昏得不醒人事的寡婦丟到軟榻上, 急撩撩地也不解寡婦的衣扣, 而是撕扯開她的衣褲, 見到美寡婦的豐姿, 他那褲襠裡的傢伙一下子堅挺起來,也不調弄一番情趣, 就直搗寡婦的桃花穴. 更沒想到的是他辦完事後, 就倉皇捲走細軟逃走, 誰知剛到小巷子裡就撞見巡邏的官兵, 他以為官兵發現了他所做的勾當, 就撒腿跑. 不曾想的是他一跑, 官兵們就懷疑他不是好人, 可能是壞傢伙,就隨後追. 最後還是被他跑掉了.
慧能知道自己沒辦法在這裡兒混了, 突然心生一計, 就到靈泉寺出家, 當和尚去了. 方丈見他可憐, 就收留了他. 誰曾想到收留了一個禍害精! 慧能隔牆聽到了老方丈和「黑豹」和「煙雨香」在禪房裡的談話, 動了貪念, 為了余天龍墓塚裡的財寶和「黑豹」手裡的神刀, 一把火就把千年古剎燒為灰燼, 老方丈也成灰了, 風一吹, 蕩然無存.
( 待 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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