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傳奇」之(第十五回) (總有轉機)(純文字版本)
「黑豹傳奇」
之
( 第十五回 )
( 總有轉機 )
( 純文字版本 )
倒在地上的同時, 「黑雪」連續數個翻滾, 以免被人活活殺死.
豈料意想中的刀劍並沒有臨身. 反而在身後傳來一陣陣“乒乒乓乓”兵刃相交的聲響...
大驚之下, 「黑雪」扭轉身子, 放眼瞧去, 原來林子邊突然出現數名黑衣人, 截住那批追趕「黑雪」的騎兵, 雙方正在劍來刀往的毆鬥.
黑衣人一方人數甚少, 但潛伏已久, 準備充足, 再加上個個身手不凡, 迅速將數名騎兵拉扯了下來.
而另一方也不過十數人, 古代軍士的打扮, 他們猛然之間遭受到黑衣人突襲, 立即將當中的那人團團護住, 赫然是訓練有素.
而被軍士圍在當中的人大概五十來歲, 身高足有一米八、九,頭上的黃金盔也難以掩飾那黝黑的臉色, 身上披著一身金黃色的亮甲, 手持一把巨弓, 悍然就像那從天而降的巨靈神將一般.
他的胯下是一匹火紅火紅的巨大戰馬, 肌肉結實,身材勻稱, 四蹄有力, 足有一人多高. 在微風的吹拂下, 鬃毛飛揚, 像是一團舞動的烈火, 神駿非常.
面對那突然而至的黑衣人, 他沒有現出半分驚慌之色. 反而自身後的箭囊裡抽出一支箭, 挽弓, 射...!
那黑衣人距他不過十餘步, 哪裡避得開這足以驚天動地的一箭?登時被箭帶出數步, 頹然倒地.
那些黑衣人見此, 連忙分出數人, 直逼這個天神一般的人物.
那些黑衣人還沒靠近這位天神一般的人物, 就被天神旁邊的一個騎士攔住.
這位騎士也是身材魁梧, 甚至比那天神一般的人物還高出三分, 身上那紅色的精甲也掩蓋不住那渾身虬張的肌肉, 他的全身充滿爆炸性的力量, 騎在馬上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睥睨之間, 似乎天下風雲盡在他手.
而他胯下也騎著一匹火紅的彪壯戰馬, 神駿異常.遠遠望去, 此人就像一團充滿殺氣的烈火在天地間升騰.
他拍馬直取面對急沖而來的黑衣人, 右手中那柄斬馬刀在空中呼嘯著斬向黑衣人.
黑衣人豎起手中的鋼刀格向騎士的斬馬刀.
" 篤!”一聲, 黑衣人手中的兵器絲毫不能抵擋那位騎士的刀勢.
刀折, 人亡!
黑衣人甚至沒有接下一招!
而另一個黑衣人卻趁這個機會拔空而起, 躍起足足有三米多高, 在空中幾乎是瞬間就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 以左手握著單刀, 借助重力, 頭朝下的刺向身下的騎士,
騎士本是沙場戰將, 哪能料到黑衣人這種江湖絕技, 正好在抬頭往上看, 當兩人形成對視的那一刻, 黑衣人的單刀直刺騎士那完全暴露的脖子.
騎士大驚之下, 只得用手臂擋住那必殺的一刀.
“嚓!”一聲單刀刺破騎士那紅色的臂甲, 徑直刺入手臂中.
騎士忍著劇痛, 反手捉住砍在自己胳膊上的單刀,右手中的斬馬刀劃過一道弧線, 將黑衣人從胸腹斬斷, 掉在地上.
饒是「黑雪」久經生死, 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也不禁大口大口嘔吐出來. 然而清晰的刀入肉聲以及人死前的慘叫聲, 卻讓「黑雪」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等她再度抬起頭時, 局勢已經明朗.
黑衣人只剩四人. 而騎士更少, 只剩下那名天神一般的人物以及那名騎士.
黑衣人對視一眼, 俱露出一種悲壯的神色.
一名黑衣人對那名騎士劈來的斬馬刀不閃不避,而是在斬馬刀劈下之時, 伸出自己的左手, 徑直擋在斬馬刀下.
“噗!”刀入肉聲, 騎士的斬馬刀徑直將黑衣人的左手劈斷后, 死死卡在黑衣人的肩骨.
而那黑衣人趁此機會, 右手一刀橫斬, 竟劃破騎士的胸腹!
只此一瞬, 竟是兩敗俱傷之局!
那名天神一樣的人物雖仍在三名黑衣人的包圍中, 但仍分神關注著那名騎士的情況. 見此情形,頓時分神!
而剩下的三名黑衣人趁此機會, 分取天神三路, 竟是要將天神一招斬於馬下!
豈料天神竟對將要斬於己身的三刀視而不見. 而是抬頭縱聲長嘯, 虎目流淚道:「路西斐爾, 路西斐爾...」
「黑雪」突然之間感到這個場景好熟悉, 天神的那種憤怒, 那種無奈, 就像, 就像...「亞辛三妹」死時, 「黑雪」的心情!
一念至此, 「黑雪」又如何能見死不救?
抬起手中剛剛摸出來的金錢鏢, 立即擲出金錢鏢, " 嗖..嗖...嗖..." 隨著金錢鏢破空之聲, 那三名黑衣人應聲落地. 而「黑雪」也驚出一身冷汗, 懸哪!
那名天神原本已是閉目等死, 卻只聞三聲巨響, 原本已是必死之局的自己竟然意外逃過一劫!
逃過一劫的天神竟然沒有向「黑雪」道謝, 而是翻身下馬, 直奔那名騎士身旁.
「路西斐爾, 路西斐爾…」那名天神輕輕將那名騎士摟在懷裡, 呼喚著他的名字.
那名騎士緩緩睜開雙目, 道:「將軍, 末將, 末將未能護, 護得將軍安全, 請將, 將軍責罰!」
只是短短的一段話, 騎士也要分成幾段來說, 可見其受傷之重.
「黑雪」奔到那名將軍面前, 阻止他繼續說話, 看了看騎士的傷勢. 騎士體內器官並未有致命的損傷, 這番虛弱只是大量失血所致. 不過照此情形, 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將軍怔怔地望著「黑雪」, 等「黑雪」對騎士的傷勢做出診治. 看著「黑雪」皺著的眉頭, 將軍的心已經到了嗓子眼.
「黑雪」抬起頭來, 對將軍道:「老將軍, 這位兄臺 傷勢倒是不嚴重, 可是要是沒有上好的藥材,恐怕...」「黑雪」咬咬牙, 道出實情:「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藥材?」將軍重復了一句, 抬起頭來已滿是驚喜之色, 連聲道:「有, 有...我這就去取!」
說罷, 就衝到那匹火紅的戰馬前, 從馬鞍旁的簍子裡取出一個陶瓷小瓶, 交給「黑雪」.
「黑雪」打開小瓶, 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卻並無刺鼻藥味, 她雖從未見過此等藥物, 但只是這種氣味就告訴她, 這種藥必然是一等一的靈藥.
湊近一看, 小瓶內裝的是一種淡黃色的粘稠液體,遂將小瓶湊到騎士嘴邊, 就要給他餵下.
這時, 那名老將軍攔住了「黑雪」, 面色竟有幾分懷疑之色, 道:「此乃烏隗部落進貢的靈藥, 乃是...乃是, 乃是外敷所用.」
「黑雪」的臉色登時“刷”一下變成紅色, 急中生智道:「小的此生從未見過此等靈藥, 失態了,望老將軍責罰!」一席話說得大義凜然, 全無半分勉強.
老將軍見此, 忙道:「小姑娘不必顧及老夫所言,救人要緊!」
見老將軍放下猜忌之心, 「黑雪」忙應了一聲. 將小瓶中的藥膏倒在手中, 朝騎士傷口抹去.
片刻之間, 騎士的傷口已經被「黑雪」給塗得滿滿的, 這藥膏摸在騎士的傷口上後, 竟立刻將傷口的血止住了, 甚至有幾處已經結出傷疤, 委實乃是靈驗非凡!
看看小瓶裡的藥膏還有半瓶之多, 「黑雪」毫不客氣地將小瓶塞進口袋, 全然沒有半分還給老將軍的意思!
老將軍卻也不計較, 反而感激涕零的道:「多謝小姑娘救我等性命, 這一恩情, 終生難以報答!」
「黑雪」笑了笑, 昂然道:「老將軍神勇不凡, 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 剛才只是舉手之勞, 區區小事, 何足掛齒?」
老將軍哈哈笑道:「老將軍?難道我有這般老嗎?」
「黑雪」忙道:「昔時姜尚八十才拜相, 將軍與其相比, 正值體格健拔, 精神矍鑠, 哪有半分老態! 」
馬屁人人愛吃. 老將軍見「黑雪」如此說, 哈哈一笑, 道:「既然如此, 不如我倆就以兄妹相稱呼吧!」
「這怎麽成?」「黑雪」連忙拒絕, 道:「將軍乃是一人之下, 萬人之上, 小女子不過是名平凡草民, 怎可與將軍兄妹相稱?」
「若非小姑娘救我, 此時我已命歸黃泉, 將軍的稱號要來又有何用?莫非小姑娘嫌棄我不成?」老將軍面色一變.
見到老將軍如此說, 「黑雪」也只得依他, 道:「那是小妹高攀了...」
就在這時, 只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赫然與老將軍手下的士兵一般打扮. 人未到前, 就聽見聲音傳來:「將軍!屬下追隨來遲, 罪該萬死!」
數十騎士奔馳近前, 便立即躍下戰馬, 快步奔近,在老將軍面前拜伏在地.
「黑雪」看見這群騎士當先一人是一個與傷者相同打扮, 赫然是一名將軍, 其餘俱是尋常軍士打扮, 但無論是將軍還是軍士, 對老將軍都極是敬畏, 俯伏在地, 不敢仰視.
老將軍哼了一聲, 怒道:「我剛才遭到刺客襲擊, 險些性命不保, 幸得這位小姑娘相救, 這中間的艱危, 實是一言難盡!」
眾軍士一齊轉過身來, 向「黑雪」叩謝, 說道:「姑娘大恩大德, 小的雖然粉身碎骨, 亦難報於萬一!」
雖然「黑雪」也算是見多識廣, 但突然間許多軍士向她磕頭, 她不由得手足無措, 連說道:「不敢當, 不敢當!」連忙扶起為首的那位將軍.
此時, 老將軍對著那名將軍罵道:「還跪在那裡幹甚麼?真是丟盡了我的面子!」
諸軍士聞言, 齊聲道:「謝將軍!」這才站了起來.
老將軍對這那名將軍道:「路西斐爾將軍身受重傷, 還不快快護送路西斐爾將軍回去?」
那名將軍連忙叫軍士編個簡易的擔架, 而自己則陪在老將軍旁邊.
這時老將軍對「黑雪」道:「小妹, 適才你那手暗器功夫當真厲害得緊, 不知道是何家招數, 能否再見教一下?」
「大哥有命, 豈敢不遵?」「黑雪」掏出金錢鏢, 拿到老將軍面前, 道:「這便是我所用暗器.」
老將軍拿著金錢鏢翻來覆去, 仔細觀察著鏢, 忽然大噗道:「有趣...有趣! 哈哈哈哈!」
老將軍點點頭, 道:「我原見你服裝打扮怪異, 絕非我所知國家中任何一種打扮, 原來乃是西洋裝扮, 倒也難怪!可是, 你又如何來到我幽冥帝國的皇家圍場?」
「甚麼?」聞言「黑雪」一驚跳起, 不由自主的叫出聲來, 道:「幽冥帝國?皇家狩獵場?這, 這究竟在哪裡!」
老將軍更是驚疑的看著「黑雪」, 問道:「妹妹,你怎麽啦?」
見到老將軍驚疑的目光, 「黑雪」連忙編出一套謊話, 道:「我與姐姐原本在海上行進, 不料遇上千年不遇的龍卷風, 為龍卷風刮走, 等醒來時就發現我們已經降臨在這個地方了.」
「不好, 我得馬上去找她!」想及齊寂寞, 「黑雪」連忙起身, 就要回去尋找齊寂寞. 豈料剛邁得一下步子, 全身虛晃, 竟又重新栽倒在地.
「妹妹, 你...」大元帥將我扶起, 說道:「妹妹可是要找姐姐?你體力虛弱, 還是借用一下馬勁吧,來...」他手只那麽輕輕一送, 便將「黑雪」送上了馬背, 他隨即躍上馬來.
「妹妹, 姐姐在哪個方向?這匹駿馬的腳力甚好,想到哪裡只要彈指之間.」大元帥嘖嘖說道.
於是, 「黑雪」指了指她和齊寂寞曾經“落身”的地方.「好!」他吼一聲, 手提韁繩, 雙腿齊跨,那匹火紅的戰馬一下長嘶, 呼颯颯的馳騁而去.
而那位將軍連忙叫了幾位軍士隨同自己一起緊緊追來.
不足片刻時間, 便奔到近處, 而「黑雪」卻驚奇的發現那原地方已是空蕩蕩的一片, 哪裡還有齊寂寞的影子!
「黑雪」一聲驚呼, 撲下馬來, 連滾帶爬的跑到自己離開時齊寂寞容身的那個凹地上.
「怎會這樣?」「黑雪」的腦子“嗡”的一聲脹大了起來, 不過片刻時間, 齊寂寞, 齊寂寞會到哪裡去了?
「黑雪」全身戰抖, 茫然四顧的站在那裡, 自己唯一相依相靠的人兒也不見, 這究竟是怎麼一會事!
老將軍翻身下馬, 在四處兜轉了一遭, 突然驅馬奔到「黑雪」的身邊, 翻身下馬, 扶起「黑雪」,大聲說道:「妹妹, 瞧這周圍草叢的亂跡, 剛才肯定來過一批人馬, 哎, 你朋友怕是被我皇族的人擄去了...」
聽到這話, 「黑雪」當下立即撲倒在老將軍的腳下, 乞求道:「將軍, 我知道你神通廣大, 求求你幫幫我, 求求你救了她回來!」
老將軍呵呵笑道:「妹妹真是太見外了, 如果老夫幫得著, 自然而然的會赴湯蹈火, 再所不辭啊!」
說罷, 老將軍拉起「黑雪」, 道:「我答應你, 一定幫你找到你的姐姐!」聽到這斬釘截鐵的話語, 「黑雪」破涕而笑, 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老將軍言出必行, 登時帶「黑雪」奔回營帳.
在路上, 通過交談得知, 原來這位老將軍乃是當今皇帝崔花影的皇太叔崔西弗, 為幽冥天下兵馬大元師, 地位尊寵無比.
崔西弗縱馬帶「黑雪」回到他的營帳, 此時天色暗淡, 已是傍晚時分. 帳內紅燭高掛, 一片明亮.
崔西弗給「黑雪」安排的是一處雖小卻舒適的帳篷, 離走時, 他說道:「妹妹, 你安心的在這裡等等, 我馬上去給你查查你朋友的著落.」
「黑雪」忙道:「如此多謝將軍了.」
崔西弗哈哈大笑道:「你就別將軍長將軍短的叫我了, 那聽起來別扭, 呵呵, 你我一見如故, 還是叫我大哥吧!」
「黑雪」興奮之極, 如此一來, 崔西弗定會對尋找齊寂寞盡心盡力, 於是她“撲通”一聲拜在地上, 朗聲叫道:「小妹黑雪見過大哥!」
崔西弗又是哈哈大笑, 趕緊將「黑雪」扶起, 拍住她的肩膀道:「好, 從此以後, 你我就是拋頭顱灑熱血的好兄妹!」
「黑雪」鄭重的點點頭. 崔西弗揚聲大笑, 反身出了營帳.
當夜, 不停的有人來服侍「黑雪」, 或是端茶水,或是送飯菜, 殷勤備至. 著實讓她享受了一把皇族的奢靡生活. 然而越是如此, 她越是想念齊寂寞, 想她那唇, 她的聲韻, 她那熟悉的氣味...她突然間發現, 在不知不覺中, 她甚麼時候已經離不開齊寂寞了!
就寢後, 「黑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 心道:「我在此錦衣玉食, 而齊寂寞呢?你現下卻是在哪裡?一切可還安好?」想起齊寂寞被人所虜, 音訊全無, 她的心猶如刀絞一般. 然後, 又想到崔西弗, 深知他在幽冥帝國威望甚重, 是一等一的人物, 這件小事他定能辦得妥當, 於是稍稍放下了心.
正在這時, 「黑雪」聽見帳外守衛叫了聲:「將軍!」她心想:「難道是崔西弗回來了?」她急忙從床上爬起來.
聽得“嘩”的一聲, 有人拉開帳篷, 走了進來, 這人虎腰熊背, 相貌威嚴, 正是幽冥帝國的皇太叔崔西弗.
崔西弗趨步走到「黑雪」的面邊, 拉起她的手, 濃眉緊鎖的道:「賢妹, 你的那位姑娘是被北冥大王抓走的, 可惜愚兄晚去了一步, 在剛才的宴會上, 北冥大王已把她呈獻給了我們幽冥帝國的皇帝崔花影...」
“轟!”「黑雪」的腦子猶如炸開了一般, 雙膝一軟, 登時跪倒在地, 顫聲道:「你……你說寂寞她...」
崔西弗嘆氣道:「賢妹, 對不起, 愚兄當時雖然在場, 卻不能幫上甚麼忙, 我雖說在我幽冥帝國地位尊崇, 但皇帝看中的女人, 誰也不敢有甚麼異議!」此話說得義正詞嚴, 說明事態的嚴重性.
「甚麼?」「黑雪」眼神顫亂的看著崔西弗, 抓緊他的手, 激動的道:「將軍, 將軍...」
崔西弗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沉聲道:「賢妹, 請恕我...」
「黑雪」眼神呆滯的看著他半晌, 心如刀割, 恨不能立即飛到齊寂寞的身邊, 訴說這無窮無盡的相思之情.
「賢妹, 賢妹...」崔西弗輕輕喊了兩聲.
「啊!」「黑雪」奔到帳篷口, 眼望漆黑的天空,心中一片忐忑, 難受無比, 想道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就這樣一個個離去.
「老天啊老天啊!」「黑雪」縱聲高呼, 滑到在地.
「賢妹...」崔西弗疾奔過來, 扶起她的身子, 激動的說道: 「既然賢妹如此重情重義, 愚兄就豁出去了, 我再答應你一次, 力求崔花影放了寂寞姑娘!」
「大哥, 這...這有可能嗎?」聽到他的承諾之言,「黑雪」亦喜亦憂, 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臉上風雲變幻的表情, 期待著他的回答。
崔西弗正色道:「這個愚兄也沒甚麼十足的把握, 不過我可以試試, 盡心竭力的要回你的寂寞姑娘.」
「黑雪」苦然一笑, 說道:「那麽多謝大哥了!」
崔西弗在帳篷內來來回回的踱了幾圈, 深有憂色,問候幾句, 自言自語的去了.
是夜「黑雪」食不甘味, 想起齊寂寞與自己近在咫尺, 卻無法見面, 這痛徹心肺的折磨叫她如何熬得過, 好想一個人, 好想一張臉, 寂寞那倩麗的影兒就像一根尖利無比的針插進了她心靈最敏感的部位!
這天夜裡, 星光點點, 月兒孤白, 「黑雪」一個人怎麽睡得下, 於是茫然的走出帳篷, 盤腿坐在一處高地上, 怔怔的遙望著那飄渺的遠方.
「寂寞...」突然想起這個無比熟悉無比親切的名字, 想起那個天使般可愛的人兒, 心中立即湧上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
「去救她, 對, 去救她!」「黑雪」心想.一激動, 衝下草垛, 正好撞在一個夜巡的軍士身上.
「鬼鬼祟祟, 幹甚麼的!」那軍士一把將「黑雪」推開, “哐啷”一聲, 拔出了挎在腰間的柳葉刀, 就要向她撲過來.
「別...別亂來!」「黑雪」急聲喊道:「我, 我是西弗大哥帶來的!」
「甚麼?」那軍士剎地頓住腳步, 叫道:「你說你是大將軍的朋友!」
「黑雪」點點頭, 手心早已捏了一把大汗.
那軍士湊到前面一看, 「哎呀!」驚呼一聲, 顯然是認出「黑雪」了, 連忙收刀回鞘, 奴顏婢膝的道:「原來是大將軍的朋友啊, 小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失敬, 失敬, 還望公子海量, 不要見怪!」
看看, 看看. 這就是權利, 這就是讓人卑躬屈膝的權利. 「黑雪」想哈哈大笑, 然而卻“嗚嗚”地流出眼淚.
那軍士大驚, 連忙跪倒在地, 連聲道:「小人該死, 小人該死!求姑娘責罰, 求姑娘責罰!」
「黑雪」尷尬萬狀的笑笑, 說道:「不關你的事.」
然後心念突然一轉, 想起要孤身解救齊寂寞, 但這諸多營帳中卻叫「黑雪」何處去尋得她的蹤跡!「幽冥帝國的皇帝?崔花影?對, 如果能打聽到這淫魔的所在, 說不定就能找到寂寞了, 然後就帶她浪跡天涯, 哎, 只是, 只是...」她心想.
「黑雪」的眼睛漸漸的移到那軍士的臉上, 忽然念頭一閃, 微笑著問道:「不知道這位軍爺如何稱呼?」
那軍士必恭必敬的回答道:「我叫李有財!姑娘, 以後要是有甚麼差事, 吩咐一聲我便是. 我赴湯蹈火, 再所不辭!」
「黑雪」眼前一亮, 暗道:「此人常住幽冥帝國軍營, 想必十分清楚這四處的地形地勢, 也必然知曉幽冥帝國皇帝的棲身之所, 嗯, 我且問問他,或許能打聽出一些甚麼情況, 那麽, 那麽, 寂寞, 寂寞...」
想到此節, 心中竟忍不住一陣激動, 急忙問道:「請問一下, 你們幽冥帝國的皇帝的住處在哪裡,可否見教?」真所謂急不擇言, 想到甚麽便說甚麽了.
李有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黑雪」一會, 滿臉的驚訝之色, 怔然問道:「姑她打聽我幽冥帝國皇帝的處所, 為的是甚麽?」
「黑雪」一言就露出了些許馬腳, 當真汗顏!
「你也是知道的, 我們做老百姓的心中最大的願望之一就是能親眼目睹一下天子的龍顏, 我也深有此心願, 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有此一幸, 窺見龍顏!」「黑雪」如此搪塞解釋, 心上卻在突突的跳個不停, 接著說:「但我初來乍到, 深知如果想要圓了那一心願, 打聽情況是第一步.」
李有財恍然大悟似的笑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好, 我告訴你便是.」於是, 他將崔花影的營帳所在以及周圍的地形地勢一五一十清清楚楚的告訴了「黑雪」.
「黑雪」謝了他, 他和她再笑談幾句, 便一步十回頭的去了. 她一邊憂心忡忡, 一邊激動難安.
咬咬牙, 「黑雪」仔細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情形, 正如李有財之言, 西北方向上確實有一突出的草塬...
翻過這個草塬, 就可以看見幽冥帝國皇帝崔花影的營帳了, 這些都是李有財親口告訴「黑雪」的,他對軍營情況了如指掌, 絕對錯不了!寂寞一定被監禁在那裡, 她, 她得馬上去救寂寞於水深火熱之中!
急切之情緊緊的拽住「黑雪」躁動的心, 此時此刻,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去救寂寞出來!於是她躡手躡腳的徑直想西北方向邊走去, 幸好當時雖說繁星滿天, 可是, 卻不見一絲月光, 再加上這裡本就是營帳深處, 那些守衛注意力鬆弛, 所以她一路上並沒被人發現.
離崔西弗的營帳越來越遠的時候, 「黑雪」加快腳步, 向幽冥帝國皇帝的巢穴飛奔而去. 翻上塬地, 一眼望去, 只見草塬下數里之外的地方燈光閃閃, 有如滿天的星斗, 燈光間帳影憧憧, 軍營規模之宏大令人咋舌.
「黑雪」心無他想, 迫不及待的向那群營帳疾奔而去.
快接近營帳區域的時候, 她靜悄悄的行走, 以免連寂寞的一面都沒見到就被人抓住了.
偷偷的潛到近處, 眼前是一座座的營帳, 猛然想起, 如許之多的營帳卻叫她怎麽尋得寂寞的落身之地!正自彷徨茫然, 驀地裡從一邊響來幾個人的竊竊說話聲, 她嚇了一大跳, 趕緊縮身於一堆亂草後, 張眼偷偷摸摸的瞧去.
迎面走來的是兩個幽冥帝國兵士, 只聽其中一人低聲道:「哇呱兄, 聽說這次襲擊皇太叔的是幾名丐幫的好手, 後來抓到了一個活口, 現下正關在大牢裡審訊呢.」
「可不是,」其中一名兵士輕聲道:「皇太叔隨從打獵的將士幾乎都慘烈的殉職了, 可是, 皇太叔福大命大, 聽說是被一個奇怪的小姑娘救了...」
「黑雪」聽到這裡, 微微一驚, 心想:「那些刺殺西弗大哥的是甚麽丐幫的麽?當真奇之怪之得緊!」
正想到此處, 那兩人走到了草垛的另一邊, 「黑雪」趕緊抽回頭來, 緊緊的貼著草堆, 屏住了呼吸, 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
「朱代, 不知道為甚麽我肚子突然狂痛不止, 所以, 兄弟, 借個光, 你先在這裡頂頂, 我上個大廁便來!」那哇呱的聲音低嚷道.
「麻煩鬼, 好了, 好了, 快去快回!」另一個人的催促道.
於是, 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
「黑雪」躲在一邊心裡琢磨道:「此處乃幽冥帝國皇帝的營地, 肯定戒備森嚴, 區區一個我怎麽闖得進!」一轉身, 卻忽然瞧見右首邊上橫著一根小腿大的樁木, 她怔怔的凝視了它半會, 轉念又想:「如果我喬裝改扮, 那麽, 想必容易得多了...」
當下再也不猶豫, 「黑雪」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拾起地上的那根樁木, 又壯了了膽子, 躡手躡腳的轉到那朱代的身後, 慢慢的接近他, 緩緩的舉起了木棒, 走到足夠近的時候, 瞄準他的左邊太陽穴, “砰”的一棒擊了下去, 朱代悶哼一聲, 身子緩緩癱倒.
「黑雪」立刻將他拖到一個隱秘的地方, 然後換了他的服飾裝扮, 悄悄的溜了出來.
她全身上下還在不停的顫抖, 四處是燈光四處是帳篷, 她東瞧瞧, 西瞧瞧, 不知道該往何處走, 恰在此時, 一陣雜沓的腳步聲起, 火光亮處, 從右首邊上轉出來一隊軍士. 她大吃一驚, 想要閃身躲藏, 但這周圍盡是空地, 哪裡還來得及, 只有鋌而走險往前走了...那隊軍士迎面走來.
「黑雪」把頭拉得足夠的低, 以防有人覺察出甚麽端倪.
「朱代, 今個兒怎麽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了?哇呱呢?」行在最前的那個兵士大笑著嚷道.
「黑雪」心頭在突突的狂跳不已, 依然沁著腦袋,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 囁囁嚅嚅的不說話.
「朱代, 你這個糊塗鬼, 是不是病壞了!」其中一人撞了「黑雪」一下, 大聲笑道, 緊接著便是一陣哄堂大笑之聲.
「黑雪」假裝咳了一聲大的, 不停的往前走, 他們也不再追問甚麽, 雙方漸漸的離得遠了. 她走到一個燈光通明的營帳旁, 突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響.
「路喀斐耳, 你且在這裡守守, 我去備點好吃好喝的來!」一個極其粗獷的聲音偷雞摸狗似的說道.
「小聲點!」又一個聲音神神秘秘的道:「別給其他兄弟聽見, 真是的, 本來輪到我們休息的, 竟然派我們守營!」
先前那人低聲“嗯”了一下, 壓聲說道:「我去了啊, 回頭一起吃好的.」另外一人輕輕應了一聲.
透過帳篷照出來的燈光下, 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東張西望的走了開去.
「黑雪」輕輕的朝前邊走去, 瞅見一人正在帳篷門口來來回回的踱步, 尋思道:「不知道寂寞有沒有可能就在這裡面!」
驀地想起那個顯得很神秘的聲音說:「本來輪到我們休息的, 竟然派我們守營!」
「本來輪休?本來輪休!據我所知, 今天只有北冥大王進獻這件事, 這麽說來...是被崔花影監禁起來的寂寞麽?」想到這裡, 「黑雪」心神猛然激蕩起來. 一個不留心, 她踏斷了腳邊的一根枯枝, 聽得“咯嚓”一聲響, 這下響聲雖然細微, 但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裡, 聽來特別的刺耳, 她的心因此跳到了腹腔裡!
「誰!」那人“哐啷”一聲, 拔出了刀來.
豁出去了, 「黑雪」大踏步走過去, 低首叫道:「路喀斐耳兄, 你們可好啊!」
路喀斐耳看見「黑雪」這身服裝, 插回了刀, 不悅的道:「怎麽?我和福洛斯的事情你都發現了?」
「黑雪」頓住步子, 略帶笑意的道:「呵呵, 都發現了, 那又有甚麽要緊的?」
「咦?」路喀斐耳突然走前一步, 驚疑道: 「朱代, 你聲音怎麽了?今天聽你說話怪裡怪氣的.」
「黑雪」暗裡驚呼, 叫道:「哎喲, 不好, 這聲音可學不來, 別要露出了馬腳!」於是故意連連咳嗽, 沉聲道:「今天早上不小心著了點風涼, 沒想到突然之間嗓音變了.」
路喀斐耳退開步子, 恍然大悟似的道:「原來如此啊!」
「黑雪」瞧了瞧帳篷的門口, 但帳門拉上, 看不到裡面被“守”的是甚麽人. 她沉吟了半刻, 眉頭一皺, 突然向路喀斐耳笑嘻嘻的說道:「兄弟,聽說北冥大王無意中得到了一個美麗不凡的女子並把她獻給了皇上, 不知道此傳言是真是假, 如果真有這事, 那我倒想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是何等的美貌不凡, 呵呵, 呵呵!」
路喀斐耳也笑道:「甚麽假不假的, 這天仙般的女子現下正...」說到這裡忽然向帳篷瞥了一眼,立即停止了說話.
「黑雪」覺得事情蹊蹺, 於是走上幾步, 故作驚疑的問道:「兄弟, 有甚麽問題麽?」她依然把頭拉得足夠的低, 以防他看出了虛實.
路喀斐耳神秘叵測的走到「黑雪」的身邊, 她趕緊伸手把軍帽拉得很低, 遮住了大半個臉面, 他一把拉住她的臂膀, 在她耳邊悄聲說:「兄弟, 看你也不是外人, 就對你說實話了吧, 那美艷絕俗的女子現下正在這營帳裡邊...」
「黑雪」腦中隨即“嗡”的一響, 他往下說的話她就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了. 路喀斐耳見她突然怔怔失神, 驚聲問道:「兄弟, 你怎麽啦?」
「沒...沒甚麽?」「黑雪」支支吾吾的道.
路喀斐耳又道:「朱代, 我們是好兄弟, 是不是?」
不明白路喀斐耳是甚麽意思, 「黑雪」含糊的點了點頭, 沒有回答.
路喀斐耳登時笑道:「那麽, 千萬不要把我和福洛斯之間的事情上報給酆都大人聽, 這可是玩忽職權的大罪, 要受重罰的!」
一想到自己苦苦尋找的人兒近在咫尺, 「黑雪」心中有如波瀾翻滾, 不時的看看那帳篷, 激動不已, 聽到路喀斐耳如此說, 心念電轉, 思度道:「想個辦法支開他便是好, 只是, 只是, 想個甚麽辦法才好呢?」正想到此處, 路喀斐耳走了開去.
「這個福洛斯, 磨磨蹭蹭的, 怎麽還不過來, 真是急死人了!」路喀斐耳站在那裡來回的踱步, 心急如焚, 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黑雪」眉頭一皺, 計上心來, 輕輕的走到路喀斐耳的身邊, 笑聲道:「兄弟, 要不你先去看看吧, 呵呵, 說不定福洛斯現在正在一個人肚‘吞’呢.」
路喀斐耳咽了口口水, 怔忡的道:「這, 這怎麽行, 我...我還要守住那美女呢?」
「黑雪」笑嘻嘻的道:「你去了吧, 反正我也閒著沒事, 就幫兄弟先頂頂了.」
路喀斐耳一把抓住「黑雪」的臂膀, 低聲叫道:「好, 好兄弟, 這, 這可是你說的啊, 好的, 好極, 你先幫我頂頂吧, 我去看看, 稍會就來, 呵呵, 來的時候, 好酒好肉, 我們兄弟歡飲一場!」
「黑雪」心中暗喜, 連連答應. 路喀斐耳興高采烈的去了.
路喀斐耳一離開「黑雪」的視線, 她的心就立刻狂跳而起, 幾乎是撲到帳篷的門邊, 她正要推門而進, 只聽得屋子裡有人輕輕一聲咳嗽, 這聲音聽來是多麽的熟悉, 多麽的親切, 她的心於是跳到了喉嚨, 緊張, 欣喜, 恐慌, 頓時間百感交集...
「寂寞!」「黑雪」情不自禁的低呼一聲, 雙手一送, 帳門也就“吱呀”一響開了.
她便站在那裡!這個「黑雪」苦苦尋找的人兒,這個她為之擔驚受怕的人兒, 她, 她便站在那裡,怔怔的, 呆呆的, 看著「黑雪」, 看清楚了, 聽清楚了.
「雪!」一聲深情的呼喚, 伴隨著這聲呼喚, 她一步撲進了「黑雪」的懷裡, 瞬間, 眼淚, 冰冷的爬滿彼此的臉龐.
「雪, 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卻沒想到還能摸到你, 我...這是夢嗎?」寂寞仰起頭來, 含情脈脈的凝視著「黑雪」的眼睛.
「不, 不是在做夢!」「黑雪」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堅決無疑的說道:「我一定要帶你出去, 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於是, 「黑雪」拉著寂寞的手, 奔出了帳門.
「黑雪」憑著模糊的記憶, 攜著齊寂寞瘋狂的往來路奔去, 驀地裡, 馬蹄聲驟起, 人聲嘈雜中, 火光亮堂處, 一大隊人馬圍了過來, 就只那麽片刻間, 已將「黑雪」和齊寂寞緊緊的圍在了核心.
「黑雪」大驚失色, 想要奪路而逃, 卻被一人縱馬擋住了. 「來人, 將她們抓了!」一人厲聲喝道.
於是, 數人跳下馬來, 向「黑雪」和寂寞氣勢洶洶的大踏步走過來.
「黑雪」張手護在齊寂寞的面前, 大聲叫道:「你, 你們不要過來!」
但他們哪理會得「黑雪」的話語, 七手八腳的向她撲過來, 她情急中飛出一腳, 這一腳恰好踢在那兵士的胯下, 只疼得他哇哇大叫. 眾人一湧而上, 將她摁倒在地上, 五花大綁的捆了.
「黑雪」又叫又跳道:「放開我, 放開我!」哭喊聲中, 齊寂寞也被他們押走了.
「黑雪」被關進了一個漆黑的牢房裡, 心兒裡又急又恨, 放聲大喊, 回音隆隆, 卻不見任何人的應答, 眼前是一望無盡的黑, 她的心漸漸的變得冰涼, 想道:「命運真是對我太不公平了, 姐姐是如此, 寂寞也將如此, 第一個厄運便是丟掉寂寞,天啦, 那一瞬間為甚麽不讓我們相擁著而死, 守住那一片刻的永恒!」心亂如麻, 心亂如麻, 她恨不能一頭撞破這層黑暗, 見到那個她應該見到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候, 「黑雪」心力交瘁的坐靠在這冰冷的墻壁上悠悠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拉開鐵門的聲響, 她一驚而起, 縱聲叫道:「快放我出去, 快放我出去, 你們憑甚麽要把我關起來!」
「安靜點!」一個粗聲粗氣的嗓音喝道:「走, 有人要見你!」「黑雪」被推出了牢房, 這牢房是建在地下室裡的, 走出牢房的時候已是日上中天.
那獄卒把「黑雪」交給幾個幽冥帝國兵, 於是她一路上被這幾個兵押著, 卻不知道他們要把她送到哪個地方去...「有人要見我?有人要見我?這人會是誰呢?」她心想.
來到一個很大很壯觀的營帳外, 眾人止步, 其中一個幽冥帝國兵走到營帳門口, 對著一個守衛員低聲說了幾句話, 那個守衛員便推門進去了, 不到片刻便即返身出來, 只聽他郎聲叫道:「聖上有令, 疑犯見駕!」
「聖上?疑犯說的自然是我了, 那麽聖上?天啦,難道是當今幽冥帝國皇帝崔花影?」「黑雪」想著, 她的一顆心蓬蓬在跳.
「聖上有令, 怎麽還愣愣的站在這裡, 快進去見聖駕啊!」背后一幽冥帝國兵推了推「黑雪」,剎時間「黑雪」想到:「監禁寂寞的罪魁禍首便是這幽冥帝國皇帝, 哼, 我正想見他呢, 豁出去了, 今天我非得從他手上討回個公道, 不管他是兇神惡煞, 還是妖魔鬼怪!」思忖間, 已被推到門口.
「黑雪」壯了壯膽子, 毅然推門而入. 踏入帳篷,眼前豁然一亮, 但見裡間裝飾得美輪美奐, 典雅風致, 令人耳目一新.
正中央一人負著雙手, 背身而立, 這人桂冠錦服,衣飾華麗, 身材高大, 但見不到起廬山真面目...「黑雪」的第一念頭便是:「這斯定是幽冥帝國皇帝崔花影了!」
「聽說你偽裝我幽冥帝國的兵士潛入軍營, 想帶走朕的美人兒, 可有此事?」那人驀然回過頭來,盛氣凌人的盯著「黑雪」. 這才看出面前這人英氣勃勃, 氣度不凡, 那麽, 她的猜測完全正確了, 這人正是當今幽冥帝國皇帝崔花影了!
他一開口便是如此發問, 「黑雪」倒怔得一怔, 一時間竟回答不上他的問話來.
崔花影轉過身來, 向前緩緩的踱得幾步, 突然又問道:「你究竟和她甚麽關係?」
「黑雪」這才回過神來, 聽他如此問話, 情不由己的哼得一聲, 正義凜然的說道:「她,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我帶她走, 天經地義, 又犯了甚麽錯!」
崔花影“咦”的一聲, 驚疑道:「你說甚麽?你說那嬌滴滴的美人兒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黑雪」憤恨的道:「正是!」
崔花影低首沉吟了片刻, 冷冷的問道:「那又如何?你真有本事帶她走麽?」
「黑雪」堅決的道:「我既然帶她來了就要帶她走, 這時一個真正女人的職責!」
崔花影“哈哈”大笑, 猛地往桌上一拍, 厲聲喝道:「小姑娘, 你活得不耐煩了麽!」
「黑雪」曾經從烽火連天的歲月中活過來, 曾經九死一生, 值此憤怒交集的時刻, 哪裡還怕甚麽威嚇, 於是, 冷冷的說道:「人生固有一死, 又有何懼!」
崔花影勃然大怒, 嚷道:「來人啦, 將她拖出去,就地處決!」
「皇上, 手下留人啦!」驀地裡, 一人開門沖了進來, 「黑雪」一眼瞥處, 這人身高體壯, 精神矍鑠, 正是幽冥帝國皇太叔崔西弗, 他走到「黑雪」的身邊, 向崔花影躬身道:「皇上, 求你手下開恩, 饒得她一命!」
崔花影上前踱得一步, 緩緩的問道:「皇叔, 你為何要袒護這大逆不道的小丫頭?」
崔西弗抱拳道:「皇上有所不知, 當日逆賊行刺卑職, 全靠了這位小姑娘, 才保得卑職的性命, 故而卑職斗膽請求皇上網開一面, 饒得她性命, 也就是給卑職最大的安慰了!」
崔花影溫言軟語的道:「既然皇叔親自為她開口求饒, 朕就無話可說的了, 但你必須為她擔保一件事情, 如果她下次再發生這樣犯上作亂、大逆不道之勾當, 那麽就別怪朕手下無情了!」
崔西弗斜眼瞟了「黑雪」一下, 唱喏道:「多謝皇上恩典!」
崔花影揮手道:「今日我瞧在皇叔的面子上, 就暫且饒了這小丫頭的一命, 皇叔, 你帶她去了吧,我不想再看見她!」
崔西弗大喜, 千恩萬謝的道:「如此卑職多謝皇上!」然後, 斜眼對著「黑雪」一本正經的說道:「還不快謝主隆恩!」
「黑雪」的一條命早就豁出去了, 想到了便說甚麽, 於是朗聲道:「既然皇上如此開恩, 那麽就連我...我未過門的妻子一起放了吧!」
崔花影頓時拍案而起, 大聲喝道:「放肆, 來人啦, 將她拉出去斬了!」
踢踢踏踏聲中, 奔進來幾個侍衛, 一擁而上, 把「黑雪」反手抓了, 就要推出去...
「皇上...」崔西弗大嘩, 走前幾步, 懇求道:「皇上, 刀下留人啦!」
就在這同一時間, 猛地裡闖進來一個人, 人未進,但尖叫聲已出:「放了她!」來人卻是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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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六重天’刀山的外圍邊緣地方, 「蕭蕭邦」滿臉擔憂的看著刀山那巍峨壯觀的景象, 心中暗暗為「天劍童佬」祈禱, 而周圍原本聚攏的那些村民, 此時留下來的不足千人, 「天劍童佬」進入‘六重天’後, 他們便沒有辦法觀看他闖關的過程, 留在這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蕭老弟, 你別著急, 我相信 " 童佬 " 吉人自有天相, 應該不會有事的. 他的性格很穩重, 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如果實在沒辦法闖過去, 應該會回來的.」黃伏羲眼神中閃爍著複雜之色, 開口說道.
「蕭蕭邦」深深吸了口氣, 視線從刀山上收回, 沉默片刻後, 才快速從懷掏出一個龜殼, 然後轉頭看向黃伏羲, 開口說道:「能不能幫我找來朱砂墨和毛筆?」
黃伏羲神色一呆, 疑惑道:「你要卜卦?占卜 " 童佬 " 的命理?」
「蕭蕭邦」神情認真的重重點頭, 道:「沒錯, 如果不知道他的凶吉, 我實在是忍不住為他擔心!」
「這...」黃伏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好半響後, 在「蕭蕭邦」的注視下, 黃伏羲才苦笑著點了點頭, 說道:「既然你要占卜 " 童佬 " 的命理, 那就做吧!不過...算了, 小昭, 你回去取過來朱砂墨和毛筆, 順便把我那件高階靈器拿過來.」
「蕭蕭邦」擺了擺手, 開口說道:「只用拿過來朱砂墨和毛筆就可以了, 我這裡有一件高階靈器.」
黃伏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要知道, 一件高階靈器, 可是風水界極為珍惜的寶貝, 他沒想到「蕭蕭邦」竟然也有. 不過, 想到當初「蕭蕭邦」比自己還早達到天師境界, 他心中便快速釋然, 對著自己的孫子「蕭蕭邦」點了點頭.
沒多大會功夫, 黃伏羲便取過來朱砂墨和毛筆, 「蕭蕭邦」接過去後, 沒有絲毫的遲疑, 便盤膝坐在冰冷的泥土地上.
把那個龜殼放在地上, 「蕭蕭邦」臉上流露出認真之色, 全神貫注把朱砂墨字符刻在龜殼上, 足足一個時辰, 在一個風水陣被刻畫完畢之後, 「蕭蕭邦」蒼白的臉色浮現出一抹紅暈,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噴在龜殼上麵的風水陣上.
古樸蒼勁的音符, 從「蕭蕭邦」口中傳出, 隨著他的精神一震, 頓時, 他的嘴角一縷鮮血再次流出. 駭然之色從他臉上閃過, 那雙閉著的眼睛頃刻間睜開, 在他整個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幾歲的時刻, 他的身軀劇烈的顫抖了幾下.
「怎麼可能?我...我看不透他的命理了?」喃喃自語的聲音, 從「蕭蕭邦」蒼老口中傳出, 他那蒼老臉龐上的紅暈之色再次消失的乾乾淨淨, 這個時候的臉色比之前更加的蒼白.
站在「蕭蕭邦」身邊的黃伏羲, 那張臉龐上浮現出失望之色, 苦笑道:「其實, 我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你還記得我讓人把你抓緊村寨嗎?那是因為我卜卦得知有人將會來到我們村寨, 而那個人就是你!」
「蕭蕭邦」抹掉嘴角的鮮血, 帶著驚駭之色, 抬頭看著黃伏羲說道:「你的意思是...」
黃伏羲能夠猜得到「蕭蕭邦」沒有說完的是甚麼內容, 默默點了點頭, 認真說道:「沒錯, 我卜卦的結果是一個人將會來到我們村寨, 可是卻發生了意外, 來到我們村寨的是兩個人, 那個我卜卦沒有任何結果的人, 便是 " 童佬 ". 現在你應該明白, 之前你說你要卜卦的時候, 我流露出猶豫之色了吧?」
「蕭蕭邦」緩緩點頭, 問道:「可是...為甚麼?」
黃伏羲苦笑道:「不清楚, 或許是我們的實力不夠, 或許...是因為 " 童佬 " 的命太怪了, 連我們都沒有資格從天機中窺視到他的命理!」
「蕭蕭邦」被黃伏羲的話給震住了!
要知道,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天師境界的風水大師, 但黃伏羲還是啊!竟然連他都沒有看透 「天劍童佬」的命理,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風景優美的山谷之中, 「天劍童佬」的身形如同入定的老僧, 神情波瀾不驚, 整個人都沉浸在修煉之中. 他體內的真氣, 已經恢複到巔峰時刻, 甚至隱隱還有所增加, 最起碼的, 他在這修煉了三四時辰, 第十八重自滅神功中級境界算是徹底穩定. 而他的筋脈, 骨骼, 肌肉, 甚至五臟六腑都得到了極大的強化, 可以說如今的 " 童佬 ", 實力算是真正的朝前跨了一步. 和之前他沒有突破到第十八重自滅神功中級境界時候相比, 他自身的實力可以說提升十倍不止.
如果這個時候, 他在對上「幽冥美男」崔花影和白雲飛兩個第十八重自滅神功初級境界的高手,也不會再有絲毫的畏懼, 甚至他有把握, 在十招之內就能夠把他們兩人給擊殺.
璀璨的如同黑寶石般的眼睛, 隨著他的雙眼慢慢睜開, 兩團強烈的光芒爆射而出, 那張英俊的臉龐上浮現著自信的笑容, 身體輕飄飄的站起, 隨著輕輕舒展著筋骨, 一陣“劈啪啦”的骨骼爆響中, 那把被他插在腰間的匕首快速出現在他的手心中. 真氣恢複如初, 精神力恢複如初, 心力也恢複如初.
「是時候了!」他的心神微微一動, 頓時身形朝著前方撲去. 百米的距離, 當「天劍童佬」的身形驟然間停住後, 他的眼前景象, 已經和之前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風景優美的山谷消失的無影無蹤, 飛流直下的瀑布不見了蹤跡, 翩翩起舞的蝴蝶消失, 嬉鬧在花叢中的蜜蜂消失, 飛舞跳躍的鳥雀消失, 連青山綠水幽靜的山谷都已經消失.
放眼看去, 這是一片瘴氣彌漫的樹林, 這片樹林「天劍童佬」探查不到它的面積, 因為隨著他的精神力釋放, 足足已經釋放出數十丈的距離, 可依舊沒有延伸到這片森林的邊緣地帶.
「如果我沒有猜錯, 這應該是幻境, 也就是說, 我已經進入了蠱瘴陣之中, 被陣法籠罩的地方, 前面應該是步步危機...」腦海中快速思考著, " 童佬 " 的警惕性頃刻間提升到極限, 滿臉戒備的掃視著四周, 腳步並沒有直接來. 因為進入這種風水陣之中, 如果不把這個風水陣給破掉, 那自己就只能憑借著超級狗屎運, 橫衝直撞進入唯一的一個出口, 稀糊塗的離開這個陣法之中.
他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好的運氣.
突然, 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 " 童佬 ", 臉色勃然大變, 因為距離他左側不足二十米遠的地方, 那瘴氣彌漫的陰暗環境面, 一絲微弱的靈氣波動, 隨即, 他的視線便敏銳的捕捉到, 一道頭髮絲粗細的西線, 朝著他的位置激射而來, 那速度之快, 足以和他在第十八重自滅神功初級境界爆發全速的時刻相媲美.
「甚麼鬼東西?」「天劍童佬」心想.
" 童佬 " 的右臂快速抬起, 手中的匕首閃電般朝著那一道“西線”的頂端刺去.
“叮...”清脆的聲響, 隨著匕首的尖部刺在上面而發出. 因為他的速度太快, 那道“西線”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所以匕首的尖部輕易的刺穿那道“西線”, 並且把它固定在匕首的尖部.
放眼看去, 當 " 童佬 " 看清楚匕首尖部穿透的東西, 頓時臉龐上浮現出一絲駭然之色, 因為在匕首尖部的並不是甚麼“西線”, 而是一個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小蟲.
這隻被穿透的小蟲並沒有死亡, 頑強的生命力, 讓牠在匕首的尖部不斷地掙扎, 並且發出一絲微不可聞“嘶嘶”聲.
「 蠱?難道這就是蠱?」「天劍童佬」自言自語道. 他呆呆看著匕首尖部那隻掙紮著的黑色小蟲, 心中的震撼幾乎達到了難以複加的地步.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 這種黑色小蟲竟然能夠飛行, 甚至牠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猛然間, 他想起了昨天黃伏羲說的六重天的每一關名稱, 如今這是第三重關卡, 那應該就是蠱瘴陣. 瘴氣這面有了, 甚至這個空間到處都彌漫著強烈的瘴氣, 濃度比之前自己闖過的那個瘴氣區域還要濃鬱好幾倍, 甚至瘴氣已經像是灰黑色的霧氣一般四處飄蕩.
蠱瘴陣, 這個東西如果是蠱, 那就完全正確了.
風水陣, 瘴氣, 和蠱, 三種加起來就是蠱瘴陣.
他想起了以前在風水書籍上看到過的關於蠱的介紹, 尤其在這麼邪門的地方, 恐怕這的蠱比以前自己在書籍上看到的更加的危險!
「絕對不能讓蠱靠近自己的身體! 一旦它們靠近身體, 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自己的體內,一旦自己的身體被鑽進了蠱, 恐怕那就麻煩大了,畢竟, 如果它在自己體內亂鑽, 恐怕會讓自己的內腑受到極大的損害! 而且, 蠱能夠釋放出一種強烈的粘附性念力, 如果它釋放出的念力黏附到自己的心神之上, 就會影響自己的心智. 危險!」「天劍童佬」在心裡警惕自己.
用力把匕首尖部的那隻蠱蟲甩掉, 並且用匕首的尖部把牠撕碎, 「天劍童佬」才慢慢的站起來, 可是, 就在這個時候, 四五道微弱的靈氣波動, 又在二十米距離範圍內傳來.
「該死, 這到底有多少蠱蟲?萬一這的蠱蟲數量和之前五毒域的毒物數量一樣, 自己根本就沒有一絲的機會闖過去, 甚至別說闖過這一關, 自己能夠堅持半個時辰, 就已經算是奇跡了!」他喃喃自語道.
他心跳驟然間加快, 精神力集中到極限後, 精神力再一次的釋放而出, 令他心中大駭的是, 他的精神力竟然察覺不到任何一隻蠱蟲, 明明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那四五隻蠱蟲閃電般朝著自己激射而來, 可是, 精神力卻怎麼都捕捉不到.
「活見鬼了!」他只是在心裡滴沽著.
快速朝著兩隻蠱蟲撲去後, 他的手中的匕首眨眼間便刺入兩隻蠱蟲的身體裡面, 用力的把牠們甩掉後, " 童佬 " 這才停住腳步, 反身朝著其他幾種激射而來的蠱蟲撲去. 噗!噗!噗!三隻指甲蓋大小的蠱蟲, 雖然擁有著極為堅硬的外殼, 但在 " 童佬 " 注入真氣的匕首下, 依舊被撕裂成兩段.
如今警惕觀察著四周的 " 童佬 ", 雖然沒有遇到致命的危險, 但他心底卻生出了深深的危機感, 畢竟他現在不清楚, 自己將會遭到甚麼樣的攻擊,能不能順利的從這個蠱瘴陣中走出去. 就在他剛剛擊殺四五隻蠱蟲, 警惕觀察著周圍情形的時刻,又有十幾股靈氣的波動傳來, 這些靈氣的波動非常的微弱, 但他能夠感受的到, 這些靈氣的波動情況和之前那些蠱蟲出現的時候一模一樣.
閃爍的身形, 不斷擊殺著一隻隻激射而來的蠱蟲,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 " 童佬 " 便擊殺數百隻指甲蓋大小的蠱蟲.
而且, 隨著時間的推移, 越來越多的蠱蟲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 甚至是他站立的樹身上, 樹枝上, 地面上, 都有蠱蟲出現.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否則隨著時間的推移, 一定會有更多的蠱蟲出現. 現在最多的時候, 只有數十隻蠱蟲, 自己還能夠輕鬆應付, 如果一次性撲過來數百隻或者是上千隻, 再或者一次性撲來數千隻上萬隻, 那自己恐怕會在頃刻間就被吞噬乾淨吧!」心中快速思考著如何應對, 他的精神力破體而出, 配合著釋放出去的真氣, 在匕首揮動間, 不斷地擊殺一隻隻蠱蟲.
「該死! 自己釋放出去的精神力, 竟然對這些蠱蟲沒用.」當 " 童佬 " 釋放出精神力後, 頓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之前他在斬殺那五毒毒物的時候,精神力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可是, 現在釋放出精神力, 那些蠱蟲彷彿根本就沒有受到甚麼影響, 速度反而更快, 最令他心驚的是, 他的精神力在觸碰到這些蠱蟲後, 他的精神力彷彿遇到了甚麼尅星, 如果不是他的意誌力比較堅定, 恐怕都會陷入失神的情況.
「怎麼辦?難道自己就沒有甚麼辦法處理這些蠱蟲了嗎?」 一個個念頭快速浮現在 " 童佬 " 的腦海中, 但一次次被他給否決掉.
就這麼再次堅持了兩個時辰左右, 面對著更多的蠱蟲, " 童佬 " 卻慢慢的靜下心來, 因為他清楚的明白一個道理, 越是在危險的時刻, 越要保持冷靜, 只有冷靜的去面對危險, 生存的可能性才會越大一點.
遠處的山崖上, 那棵迎風搖擺的青鬆樹上, 六名老者釋放著精神力, 觀察著「天劍童佬」現在的一舉一動, 在發現 " 童佬 " 不斷用匕首擊殺一隻隻蠱蟲, 除了那名刀疤臉老者, 其他五名老者一個個流露出古怪的笑容, 他們的眼神時不時的從刀疤臉老者身上掃過, 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之色.
「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堅信這老小子能夠化險為夷, 之前他不也是遇到了極度危險的時候嘛!最終還不是他靠著智慧挺過來了?」刀疤臉老者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惱羞成怒的神色, 不悅的看著其他五名老者說道.
那名滿頭白髮的老者嘿嘿一笑, 開口說道:「其實, 我們也想那老小子挺過來, 哪怕是輸給你一瓶神香老酒, 我們也心甘情願啊!可是你看那老小子的情形, 還有希望挺過去嗎?他現在使用的方法, 和我們當初一模一樣, 可是, 我們當初闖六重天的時候, 修為境界可都是已經突破到第十八重境界, 他呢?在第十八重自滅神功中級境界, 我們當初的修為, 比他強多少?他怎麼可能闖得過去?」
「沒錯, 我也讚同這個觀點, 這老小子雖然不錯, 也算是一個少有的絕世天才了, 可是, 他竟然不識好歹的要闖六重天, 這蠱瘴陣可以說是難度極大, 甚至是前面兩關不能相提並論的!我也覺得,他估計要止步於此了!」另外一名老者淡淡說道.
刀疤臉老者眉頭擰了起來, 他心中同樣有這樣的擔心, 畢竟到現在為止, " 童佬 " 都沒有想到有效的辦法, 之前他覺得自己做的賭約實在是太草率了!哪怕他幾次靠著智慧順利通過, 自己也不應該對他這麼有自信啊!百年珍藏的神香老酒, 那可是酒中的極品, 喝上一口, 都能夠讓他們醉上好幾天的絕世家釀.
雙拳微微緊握起來, 他心中暗暗祈禱:「老小子,你可一定要衝過去啊!我的輸贏可就全繫在你身上了, 如果你能夠闖過六重天, 進入天外孤城,我贏得那六瓶伸香老酒, 一定贈送給你三...不, 兩瓶.」
不斷擊殺著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的蠱蟲的 " 童佬 " , 臉龐上浮現出驚怒之色, 無奈之下, 他只能夠快速的收回精神力, 只能憑借著真氣修為, 用匕首把一隻隻蠱蟲給擊殺, 甚至身形閃爍中, 他已經被逼的不得不躲閃起來.
「對了!風水陣!」" 童佬 " 的眼睛一亮, 突然間他想到了一個風水陣, 頓時那張俊朗的臉龐上,流露出驚喜之色, 一邊快速掏出兩塊天雷冰焰符, 他一邊躲避一邊刻畫著風水陣. 這個風水陣同樣也是 " 童佬 " 從 " 天劍絕陣譜 "上看到的, " 劍氣縱橫誅仙陣" .
風水陣中一種非常特別的攻防一體的陣法, 這個陣法佈置完成後, 就會有金屬性的靈氣, 劍氣, 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一點激活誅仙陣, 就會有一面面金劍盾牌快速形成, 並且在金劍盾牌上, 還會有一根根尖銳的金針出現, 沒一排金針旁邊, 都會有鋒利的刀刃, 這個風水陣在啟動後, 會圍繞著自己不斷地高速旋轉, 到時候任何攻擊自己的人或者東西, 都會被金劍盾牌上面的金針和刀刃給擊殺.
時間流逝中, " 童佬 " 的速度越來越慢, 畢竟越來越多的蠱蟲出現, 讓他疲於應付. 不過, 經過他的努力, 終於再使用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 把誅仙陣佈置出來.
「給我去死!」一枚天雷冰焰符被 " 童佬 " 激發, 頓時方圓數十米範圍內, 一道道細若金針的冰針出現, 並且在天雷冰焰符爆炸開的地方, 朝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隻隻蠱蟲被冰針擊中, 雖然這些冰針並沒有辦法擊殺這些蠱蟲, 但是卻也能夠把它們從半空中擊落, 只要這些蠱蟲掉落在地上, 牠們的速度就會變慢是十倍不止, 這樣的話, 對 " 童佬 " 的威脅也就少了極多!最重要的一點是, 也能夠給 " 童佬 "爭取時間, 想到如何破陣的方法.
他手中的另外一枚天雷冰焰符, 被他頃刻間丟入陣眼之中, 一瞬間, 佈置刻畫好的誅仙陣被激活,即便是沒有釋放出精神力, 他依舊能夠感受到一股金劍的劍氣, 快速從四面八方傳遞而來,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 他的身體四周, 已經浮現出金光閃閃的盾牌.
和 " 童佬 "之前預想的一模一樣, 隨著一面面金劍盾牌的高速旋轉, 更多的金劍劍氣從四面八方傳遞而來.
「這些金劍劍氣怎麼會那麼濃烈?如果自己在別的地方佈置誅仙陣, 激活後絕對不可能這麼快便徹底形成.難道...難道這有金劍塚?」這個想法在腦海中閃過, " 童佬 " 的警惕性並沒有因為誅仙陣的啟動而減少想辦法, 他現在還不清楚, 誅仙陣對那些蠱蟲到底會有多大的影響, 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誅仙陣之中, 是不是真的安全?
這個時刻, 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因為任何的大意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令他放心的是, 誅仙陣的效果, 遠遠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一隻隻蠱蟲被阻擋在了金劍盾牌外面, 並且上面的金針和鋒利的刀刃, 不斷擊殺著一隻隻蠱蟲. 雖然在越來越多的蠱蟲撲過來的時候, 誅仙陣的盾牌會稍微有些震動, 但看上去依舊是那麼堅固不可摧毀.
遠處的山峰上, 六名老者幾乎同時流露出呆滯之色, 他們眼神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整個人彷佛都傻掉了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那老小子佈置的風水陣?可是, 這風水陣和神力門的搜魂陣有些相似, 也太奇怪了吧?」 足足過了好半響, 刀疤臉老者才突然哈哈大笑, 那張長老的臉龐上帶著燦爛的笑意,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老傢伙, 之前不是還打擊我嗎?現在你們睜大了你們那兩隻大窟窿看一看, 哈哈哈...這老小子果然有辦法對付外面那些蠱蟲!了不起, 這絕對算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風水陣!嘖嘖, 按照這種速度, 會有越來越多的蠱蟲飛蛾撲火般衝過去, 也會有越來越多的蠱蟲被他佈置的那個風水陣給殺死!」
其他五名老者, 慢慢從刀疤臉老者的狂笑聲中回過神來, 面面相覷一番後, 五人紛紛流露出苦笑之色, 不由自主的齊齊搖頭後, 其中一名老者才苦笑著感歎道:「這老小子, 總是能夠帶給我們意外!不過老刀疤,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 如果他不趕緊想辦法渡過蠱瘴陣, 恐怕他會被無窮無盡的蠱蟲給吞掉, 那個風水陣, 能夠護得了他一時,卻護不了他太長時間.」
( 待 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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